是夜,湄若換了身黑色作戰服,布料緊貼著身形,勾勒出利落的線條。
意念一動人就出現在了汪家漠河基地。
她站在基地入口的陰影里,指尖在虛空中輕輕一點,身影便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無聲息地穿透了厚重的鐵門。
1932年的汪家基地,比她在后世見過的簡陋得多。
沒有冰冷的運算屏幕,沒有閃爍的數據流,只有裸露的鋼筋和水泥墻,墻上掛著幾張泛黃的地圖,用紅筆圈著東北各地的一些墓葬――顯然,他們還在執著于跟張家爭奪這些東西。
湄若隱去身形,腳步輕得像貓。
走廊里的電燈忽明忽暗,投下晃動的光影,照得那些擦肩而過的汪家人個個面色沉郁。
她注意到,這里的布局竟與張家長白老宅驚人地相似――同樣的回廊曲折,同樣的暗門遍布,連守衛換崗的時間間隔都相差無幾。
“果然是斗了千年的冤家。”她在心里冷笑。連基地都照著對方的樣子建,這份執念,倒也可笑。
逛到西翼時,一盞亮著的電燈刺破了黑暗。
那是間獨立的書房,窗戶緊閉,卻擋不住里面隱約傳來的說話聲。
湄若悄無聲息地貼在門外,神識輕輕探入。
“……那女人和男子昨日進了張家長白老宅,據說是從青銅門內出來的。”
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正低著頭,聲音壓得極低,“今日上午,那女人放出了麒麟虛影,威壓震得整個族地的人都跪了,連張良都被她吊在樹上抽了一頓。”
“麒麟虛影?”書房主位上的男人猛地抬頭,手里的鋼筆“啪”地掉在桌上。
他約莫四十歲,穿著熨帖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正是汪家這代的負責人汪名。
他眼里閃過一絲驚疑,“確定是真麒麟?不是什么障眼法?”
“千真萬確。”中山裝男人連忙道,“臥底傳回來的消息,說那虛影能散發出純正的麒麟威壓,張家族長受其庇佑。
而且那女人身手狠辣,男子更是深不可測,一招就廢了張良帶來的所有士兵的手腕。”
汪名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
張家什么時候出了這么號人物?麒麟虛影……難道張家的氣運還沒盡?
湄若在門外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臥底倒是挺能干,連吊打的細節都報得清清楚楚。
她抬眼看向墻上的掛鐘,時針剛過午夜――從長白山到漠河,這消息傳得倒是快。
等中山裝男人躬身退出去,湄若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閃進了書房。
“誰?”汪名猛地起身,手閃電般摸向桌下的槍。
“剛才不還討論我嗎?怎么,見面就不認識了?”湄若顯出身形,好整以暇地靠在書架旁,黑色作戰服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
汪名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驟然收縮。
這女人……怎么會在這里?汪家基地的防衛雖不及后世嚴密,卻也布滿了機關和暗哨,她是怎么悄無聲息闖進來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