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丹吉林沙漠的邊緣,沙丘與戈壁交界的地方泛著青灰色。
湄若指尖劃過虛空,眼前像水波般蕩漾,先飄出來的是小青――她一落地就抖了抖,嫌惡地踢開腳邊的碎石:“總算出來了,再待下去我尾巴都要生霉了。”
白安跟著后面被湄若拉出來,身上還沾著點草屑――他剛在空間里幫阿媽打理完菜地。
看到外面蒼涼的戈壁,他下意識往湄若身邊靠了靠,眼神里帶著點對陌生環境的警惕,卻沒說話。
白瑪被拉出來后,手里還攥著把小鋤頭,滿臉舍不得:“若若啊,我就不出去給你添亂了。你這空間里的地好得很,靈泉水一澆,蘿卜都能長兩斤重,我得守著它們成熟。”
她是真迷上了種田。在空間里,看著自己種下的麥子從青苗到抽穗,看著黃瓜架上掛滿嫩果,比什么都安心。
這是她這輩子都沒怎么享受過的太平日子,不用擔驚受怕,守著一方土地,等著收獲,比外面踏實多了。
“行,那您在里面好好歇著。”湄若笑了笑,朝她揮揮手,“讓素素陪您作伴,有事就喊依依。”
湄若跟邊上的白素素點點頭,示意她就留在空間陪阿媽這段時間吧。
素素應了。白瑪和素素又被湄若送回空間。
小青繞著湄若轉了兩圈,手里還拿著塊空間里的玉佩把玩:“我們這是要往哪走?直接傳去不行嗎?非要一步步挪?”她性子活泛,最耐不住趕路的枯燥。
“打算路上正好看看這個世界情況。”湄若抬手理了理白安的衣領。
白安知道這個世界是民國,特意換下了他那連帽衫,穿了件靛藍色的粗布褂子,
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偏偏眉眼間帶著股疏離的冷意,看著就不好惹,“再說,路上碰上一些不長眼的,正好教訓一番。”
她這話不是沒道理。從沙漠邊緣往東北走,一路要穿過戈壁、草原,再到山地,正是匪患最猖獗的地方。
這年頭兵荒馬亂,官府管不了,山匪就占山為王,尤其見了獨行的女子,更是像餓狼見了肉。
有白安在,能少不少麻煩――至少那些小賊,不會輕易把主意打到她們頭上。
果然,走了沒一天呢,麻煩就來了。
那天傍晚,他們剛穿過一片草原,正準備找個山坳歇腳,就聽到林子里傳來馬蹄聲。
七八條漢子騎著瘦馬沖出來,個個歪戴帽子,腰間別著刀,為首的疤臉漢盯著湄若和小青,眼睛都直了:“喲,這荒郊野嶺的,竟有這般美人!兄弟們,給我拿下!”
小青“嗤”了一聲,眼里已經泛出冷光。
白安往前站了半步,將湄若護在身后,雖然沒說話,周身卻散出淡淡的威壓――那是麒麟對雜碎的天然蔑視。
“就憑你們?”湄若沒動,只是指尖在袖中捻了個訣。
疤臉漢哪把這三個“弱不禁風”的男女放在眼里,揮刀就沖過來:“小娘們還挺橫!等爺……”
話沒說完,就見湄若指尖彈出三枚銀針,快得像閃電,精準地釘在三個沖在最前面的漢子手腕上。
那三人慘叫一聲,手里的刀“哐當”落地,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點子扎手!”疤臉漢嚇了一跳,勒住馬韁想退。
小青早就耐不住了,身影一晃就竄了出去,袖中甩出的綢帶像活蛇般卷住兩個漢子的腰,輕輕一拽,就把人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摔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