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的鬼魂被彈飛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旋,黑氣翻涌得更兇了。
這次他沒再撲上來,反而像道黑色的閃電,“嗖”地往樓梯口竄,擺明了要逃。
“快追!”馬小玲喊了一聲,風衣的下擺一揚,率先沖了下去。
她手里的伏魔棒泛著寒光,腳步快得像踩著風。
湄若緊隨其后,剛跑下兩級臺階,就感覺身后一陣風――白安跟上來了,眉頭緊鎖,眼神里滿是擔憂,顯然是不放心她單獨追。
“你怎么也來了?”湄若壓低聲音問。
白安沒說話,只是加快腳步跟在她身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里藏著湄若剛扔給他的黑金短刀。
一行人浩浩蕩蕩追下樓,最終在三樓的一間房門前停住。
歐陽嘉嘉和王珍珍守在門口,臉色發白;金正中扶著他爸,爺倆都嚇得直哆嗦。房門虛掩著,里面隱隱透出股刺骨的寒意。
“阿平就在里面。”馬小玲推開門,伏魔棒率先刺了進去。
“砰!”
符紙炸開的脆響從屋里傳來。阿平的鬼魂剛現身,就被馬小玲的符紙打了個正著,黑氣瞬間淡了些。
他怪叫一聲,轉身就往人群里鉆,顯然是想附身。
“別讓他跑了!”馬小玲眼疾手快,反手掏出張符紙,“啪”地貼在門楣上。黃紙朱砂瞬間亮起紅光,像道無形的墻,把房門封得死死的。
湄若也沒閑著,身形一閃到了窗邊,指尖夾著張符紙,屈指一彈。
符紙精準地貼在窗玻璃上,紅光乍現,與門上的符紙遙相呼應,把整間屋子罩進了結界。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眼里對對方的欣賞。
“阿平上了某個人的身。”馬小玲收劍回鞘,目光掃過屋里的人。
歐陽嘉嘉母女縮在一塊兒,金正中父母臉色慘白,每個人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承認。
屋里靜得可怕,只有墻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敲得人心頭發緊。
“在他身上。”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沉默。
湄若的目光落在金正中父親身上,語氣肯定得不容置疑。
她修的是生機之力,對陰邪之氣的感知比誰都敏銳――那股屬于阿平的黑氣,正像條小蛇似的,纏在金父的后頸上,絲絲縷縷往他天靈蓋里鉆。
金父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屬于他的陰狠:“不是我!你們看錯了!”
他說著就要往門口沖,可剛跑到門邊,門楣上的符紙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像堵燒紅的烙鐵,“滋啦”一聲把他彈了回去。
金父嘶吼著轉向窗邊,可剛靠近窗臺,湄若貼的符紙也亮起紅光,又是一股巨力襲來,把他狠狠摜在地上。
“砰!”
這一摔力道極大,金父悶哼一聲,后頸的黑氣突然像被燙到似的,“嗖”地從他身上竄了出來,在半空中凝成阿平的模樣。
“你們……你們不得好死!”阿平的鬼魂在屋里瘋狂轉圈,黑氣翻涌,撞得桌椅“哐當”作響,杯子盤子碎了一地。
可他再怎么作怪也沒用。
歐陽嘉嘉母女躲在馬小玲身后,金正中雖然嚇得腿軟,卻死死護著他爸媽;
湄若和白安站在角落,一個握著短刀,一個拿符紙,眼神警惕卻鎮定――這些物理攻擊,對他們來說跟撓癢沒區別。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