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楊抓著電擊棍的手還在發顫,趁大力和阿豪被那記憑空出現的巴掌嚇破膽的功夫,她沖多玲使了個眼色。
多玲雖害怕,卻也機靈,抓起旁邊的麻繩就往大力胳膊上纏。
兩人手腳麻利,不過片刻就把這兩個叛徒捆得結結實實,嘴里還塞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的悶響。
“這是……咋了?”明叔捂著肚子從廁所出來,褲腰都沒系好,看到被綁在桅桿上的倆人,頓時懵了,“他倆偷珍珠了?”
“何止偷珍珠。”雪莉楊擦了擦額頭的汗,把剛才的驚險一幕說了一遍――如何挾持多玲,如何偷襲,還有那記詭異的巴掌。
明叔聽得火冒三丈,沖上去就給了大力兩腳,踹得他踉蹌著撞在桅桿上:“兩個白眼狼!早該把你們扔海里喂魚!”
大力和阿豪嘴里嗚嗚叫著,眼里滿是驚恐。
直到這時,二人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船上還有個湄若!
那記巴掌,八成是這位深藏不露的姑娘動的手!
“我們咋把妹子忘了?”雪莉楊也覺得奇怪,剛才那陣子混亂,她竟真的沒想起湄若,仿佛這人天生就該被忽略似的。
正說著,艙房的門開了。湄若走出來,身上還穿著那件月白色的棉麻裙,頭發松松地挽著,像是剛睡醒。
“早啊。”她沖眾人笑了笑,目光掃過被綁的倆人,眼里沒什么波瀾。
“妹子,謝了。”雪莉楊迎上去,語氣里帶著感激,“剛才要不是你……”
“舉手之勞。”湄若擺擺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多玲趕緊給她盛了碗海鮮粥,碗里的蝦干還冒著熱氣。
湄若慢悠悠地喝完粥,又回了艙房。
關門前,她摸出張黃符貼在門上――正是那張“忽略符”。能讓人下意識忽略她的存在,正好適合現在這種需要專心修煉的時刻。
畢竟珊瑚螺旋的壓制越來越強,白天她試探著運轉靈力,竟發現連金丹初期的修為都快穩不住了。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多攢點靈力,總比到時候手無縛雞之力強。
胡八一和胖子回來時,雪莉楊正坐在甲板上曬珍珠。
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胡八一聽完第一反應就是抓著她的胳膊檢查:“沒受傷吧?那倆兔崽子。”
“我沒事。”雪莉楊笑著搖頭,“多虧了妹子。”
胡八一這才想起湄若,往艙房看了眼,見門關著,便沒多問。
胖子在旁邊咋咋呼呼:“那倆貨就是欠揍!早知道胖爺就該多踹兩腳!”
一行人說說笑笑,竟真的又把湄若忘了,那道貼在門上的黃符,效果比她想的還好。
傍晚時分,眾人圍坐在甲板上吃晚餐。煤油燈掛在桅桿上,將影子拉得老長,鍋里的魚湯咕嘟冒泡,混著海風的咸腥,竟有種難得的愜意。
湄若剛修煉好想出去活動下,突然感覺靈海猛地一震!
一股比昨晚陰火更磅礴的能量順著船板涌上來,帶著灼熱的氣浪,撞得她經脈隱隱作痛。
“怎么回事?”她放下勺子,神識瞬間鋪展開――只見西北方向的海面上,大片綠光正翻滾著涌來,比昨晚的范圍更廣,顏色也更深,像是一片燃燒的翡翠海。
“陰火又來了!快開船走!”湄若猛地站起來,沖出艙房,聲音里帶著急促,自己倒不怕,但這一船人呢!
甲板上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胡八一反應最快,往海面看去,果然看到了那片詭異的綠光,離船已經不到三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