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開了傳送門跟張海客回到九局,讓張海客把張麒麟叫來,自己則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夕陽把遠處的山巒染成金紅色。
白意和白爾就站在她身后,兩個仿生人穿著熨帖的西裝,眉眼溫和,站姿筆挺得像兩株雪松
他們是湄若之前從商城兌換的全能型仿生人,從商業管理到格斗術,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精神海內早已烙印下“張麒麟”的名字。
“咚咚”張麒麟的敲門聲響起,帶著他一貫的沉靜。
湄若轉過身,看到他站在門框下,黑金古刀斜挎在背上,夕陽的光落在他發梢,鍍上一層柔軟的金邊。
他似乎剛從訓練場回來,臉上還有汗,卻渾不在意,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像只等待指令的大型犬。
“坐吧。”湄若指了指沙發,目光掠過他懵懂的眼神,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失憶了,記不清太多事。
記不清她當初坦白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記不清“小官”這個曾讓他卸下防備的稱呼。
這種懵懂,讓接下來的告別少了幾分沉重,卻也多了幾分隱秘的酸澀。
“張麒麟,我要走了。”她沒有繞彎子,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自從魔鬼城之后湄若在沒叫過“小官”,她知道他不是。
張麒麟剛坐下的身體頓了頓,抬眼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卻沒有追問“去哪”“什么時候回來”。
他似乎本能地知道,湄若說的“走”,是已經決定好的事,不需要他置喙,只需要他聽著。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上的布料,那里還留著常年握刀磨出的薄繭。
“介紹一下。”她側身讓出身后的白意和白爾,“這個是白意,這個是白爾,以后他們跟著你。”
白意和白爾同時微微欠身,聲音溫和:“老板。”
他們的白是白瑪的白,這個她特意起的名字,代表著這兩人跟張家無關,只是張麒麟的人。
張麒麟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停留片刻,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對陌生人向來疏離,卻對這聲“老板”,莫名地沒有排斥。
“他們會的東西很多。”湄若走到白意身邊,拿起他手里的文件夾,遞給張麒麟
“九局附近的商業綜合街,城南的物流園,還有幾家海外的投資公司,都在你名下,以后由他們打理。”
文件夾里是密密麻麻的股權證明和公司章程,每一份文件的都清清楚楚寫著“張麒麟”。
這些是湄若讓仿生人們悄悄布局的產業,算不上頂尖財富,卻足夠他往后無論走到哪里,都能有個安穩的落腳點。
張麒麟翻開文件夾,目光掃過那些陌生的公司名稱,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對這些商業事務一竅不通,卻能感覺到這些紙頁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他不明白湄若為什么給他這些?甚至還給他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