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正廳的琉璃瓦在霧里泛著冷光,李蓮花伏在屋脊上,聽著底下傳來的喧囂。
杯盞碰撞聲里,夾雜著個東方皓的嗓音:“這批貨里有個江南富商的千金,樣貌那是頂好的”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該是玉樓春的樓主,“等把她們調教好了,滿山紅也可以開宴了”
李蓮花指尖的少師劍“嗡”地顫了顫,靈力順著經脈奔涌,當年李相夷的鋒芒仿佛順著血脈蘇醒。
他足尖在瓦片上一點,身形如片落葉,悄無聲息地落在正廳門口,抬手便卸了兩名守衛的手腕――那兩人剛要呼救,已被他點中啞穴,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誰?”廳內的喧囂戛然而止,其余護院齊刷刷轉頭,手里的刀劍閃著寒光。
玉樓春此刻正捏著酒杯,眼里閃過驚疑。
李蓮花沒答話,身形一晃,婆娑步施展開來,在人群里穿梭如鬼魅。
他的劍不沾殺意,卻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護院們的刀剛舉起,手腕便已被劍鋒掃中,筋脈斷裂的脆響混著痛呼此起彼伏。
有人想逃,就被他隔空點中膝彎,“咚”地跪倒在地,抱著腿滿地打滾。
玉樓春見狀也不慌,他練的是玉骨功,頂級防御功法,現在已經大成。
“李相夷?”他眼里都是震驚個不可置信,他是怎么也沒想到消失了兩年的李相夷竟然會出現在他這香山女宅。
李蓮花劍勢一沉,他手腕翻轉,少師劍重重砸在對方手肘上,玉樓春慘叫一聲,整條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垂下――筋脈已斷。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的玉骨功大成的他,李相夷居然輕松就破了。
“我不是李相夷。”李蓮花收劍回鞘,聲音冷得像崖邊的霧,“但今日,要替他清一清這江湖的污穢。”
李蓮花知道少師劍暴露了他,不過他不承認,不然百川院來了有的麻煩的。
廳內已無站著的人,或躺或跪,都抱著斷筋的手腳呻吟。
與此同時,后山的偏院正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湄若落在女子院落的院墻外時,兩名護院正倚著門閑聊,說著不堪入耳的葷話,對院里的姑娘們品頭論足。
她沒驚動他們,指尖彈出兩道細如發絲的靈力,精準地纏上兩人的手腕腳筋――那兩人剛要抬頭,便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連痛呼都沒來得及發出。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湄若推開院門,對著滿院縮在角落的女子輕聲道。
院里有二十多個姑娘,有的披頭散發,有的臉上帶著淚痕,見她突然出現,都嚇得往一起縮。
“你是誰?”一個穿粉裙的少女顫聲問,她發髻散亂,卻難掩眉眼間的倔強。
“能讓你們離開這里的人。”湄若走到最里面的柴房,揮手劈開鎖頭,里面竟還關著五個更小的姑娘,最小的看上去才十歲,正抱著膝蓋發抖。
她心里的火氣又竄高幾分,轉身時,見幾個護院聞聲從東廂房沖出來,手里舉著刀。
“哪來的野丫頭,敢闖香山的地界!正好留下來跟這些姑娘一起”為首的絡腮胡揮刀就朝湄若攻過來,帶著破空聲。
湄若側身避開,指尖在刀背上一彈,靈力順著刀子竄過去,絡腮胡只覺手腕一麻,刀子“啪”地掉在地上。
沒等他彎腰去撿,湄若已欺近身,指風快如閃電,分別點在他左右手腕筋脈處。
“啊――”絡腮胡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四肢軟軟地垂下,像堆沒骨頭的肉。
其余幾名護院見狀,竟舉著刀沖向角落,刀光直逼縮在角落的女子。
湄若眼神一厲,身形陡然加速,在刀光落下前,已繞著幾人轉了一圈。
只聽一連串“咔嚓”聲,那些護院的刀紛紛落地,每個人都抱著手腳在地上翻滾,痛得說不出話――手筋已全被她挑斷。
“不想斷手斷腳,就老實待著。”湄若冷冷掃過院外聞訊趕來的護院,那些人見同伴的慘狀,竟嚇得后退幾步,沒人敢再上前。
她轉身回到姑娘們身邊,從空間里摸出些干凈的帕子和糕點:“先墊墊肚子,我們很快就能離開。”
那個粉裙少女遲疑著接過糕點,咬了一小口,忽然“哇”地哭出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爹娘了……”
這一哭,引得其他姑娘也跟著落淚,哭聲里混著委屈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