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方才那驚心動魄的混亂終于漸漸平息下來。蘇父在藥物的作用下,緩緩沉入夢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經歷的驚險。蘇母因受了過度驚嚇,在傭人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地回到房間休息,她那顫抖的身影,仿佛還未從恐懼的深淵中掙脫出來。
客廳里,只剩下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的蘇明月和氣息尚未完全平復的蘇楊。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那股寒意,如同鬼魅般縈繞不去,提醒著二人剛才發生的一切并非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恐怖經歷。
蘇明月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旁的茶幾前,給蘇楊倒了杯溫水。她的眼神極為復雜,在看向蘇楊擦去臉上殘余血跡時,目光里既有對他出手相助的感激,更多的卻是驚疑不定和深深的困惑。這種復雜的情緒,如同亂麻般糾結在她心中。
“剛才…那到底是什么?”蘇明月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生怕驚擾到隱藏在暗處的未知恐懼,帶著一絲后怕的顫抖,“我感覺自己像突然掉進了冰窖,頭痛欲裂,仿佛腦袋要被撕裂了…然后你就出現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迷茫,作為一個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法學生,那些超自然的體驗對她來說,實在是超出了認知范圍,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噩夢。
蘇楊接過水杯,溫熱的水流緩緩劃過喉嚨,那股暖意仿佛驅散了一些縈繞在心頭的疲憊和大腦的刺痛。他心里明白,事已至此,再一味地隱瞞已然不太可能,否則只會引發蘇明月更深的猜忌。但他也清楚,不能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他微微沉吟了片刻,在腦海中迅速篩選著合適的措辭,選擇性地說道:“具體的原理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解釋清楚。你不妨把它理解為一種…針對你們家族精神氣場和運勢的惡意攻擊,而且是通過某種特殊的媒介遠程發動的。就好比之前公司地下發現的那個陶罐,它就是其中一個關鍵的媒介。”
“惡意攻擊?運勢?”蘇明月緊緊蹙起眉頭,這些詞匯對她而,就像是天方夜譚。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體系里,一切都應該是基于科學和理性的。然而,剛剛親身經歷的恐怖場景又讓她無法輕易反駁。她下意識地追問:“難道是那個王總監?可他怎么可能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他大概率只是個執行者或者中間人罷了。”蘇楊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是一個…極其擅長利用這種非常規手段的人。其實之前我提醒你要小心,就是因為隱約察覺到了這種不正常的氣場波動,只是當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為了讓蘇明月更容易接受,他巧妙地將自己的能力歸結為某種天生的、對環境和人氣場的敏銳“直覺”和“感應”,并刻意強調自己也僅僅是懂得一些化解和防護的皮毛,遠遠不是那個布局者的對手。
蘇明月聽得半信半疑,然而蘇楊的突然現身、狼狽不堪的狀態,以及確實成功緩解了她和父親危機的事實,又由不得她不信。尤其是聯想到公司近期一連串難以用常理解釋的厄運,以及那個透著邪門氣息的陶罐,她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超出她認知范圍的可能性。
“所以,是某個競爭對手,請了…‘高人’來對付我們蘇家?”她艱難地從牙縫中吐出“高人”這個詞,仿佛這個詞帶著某種難以說的怪異。
“大概率是這樣。”蘇楊堅定地點點頭,神色愈發嚴肅,“而且對方這次的攻擊失敗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所有埋藏的媒介物,徹底破掉這個局,否則后患無窮。”
“我們?”蘇明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她微微一愣,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