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鑒真過來,在李硯耳邊耳語了兩句。
李硯前一刻還燦爛的小臉上,一時間有些烏云密布。
“他膽子倒是挺大的,孤倒是不知道胥家什么時候有了官府的權力,還能隨意搜查酒樓。”李硯不在明令宜跟前時,頓時就變回到從前那個雖然年幼,但頗有威嚴的太子殿下。
想來是剛才明家母子倆相談正歡時,胥遷帶來的人沒能在酒樓后面搜到這一次詩詞大會的評選人,所以干脆直接想要將整個酒樓都搜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望仙樓的雜役們壓根就沒有將胥遷帶來的人攔住,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反正先前來敲門的人,就是胥遷帶來的家仆。
區區家仆,擾了太子殿下的雅興,就是罪過。
此刻在門口,胥家的人在看見門口的帶刀侍衛將他們攔住,不多時,又走出來一個看起來白凈,但年紀很小的,模樣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正準備行禮,眼前先出現了一枚令牌。
胥家的護衛一驚,那令牌在他們眼前轉瞬即逝,然后就看到先前被他們不少人誤以為的小公子雙手一揣,“我家殿下不希望有人將他在這里的事透露出去分毫,知道了嗎?”
門口很快變得清凈下來。
胥遷在從自家護衛口中得知今日太子殿下也在望仙樓后,眼神變了幾變。
不過他雖然是對自己極為自信,但也不是真的蠢。
這上京城里,誰他能招惹,誰他招惹不起,那心里還是跟明鏡似的。
像是太子殿下,胥遷可不覺得自己能招惹得起。
“讓人都回來。”胥遷遙遙望著對面的包間,對面的包間里,一直放著一層紗簾,叫他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和物,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輪廓。
但就算是只有一道輪廓,胥遷還是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在太子殿下的包間里,似乎并不是只有殿下一人。
他不由愣了愣,在太子殿下身邊的,似乎是個女子。
而且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一名已經及笄的年輕女娘。
胥遷有些好奇。
這能是誰?
誰能得太子殿下的青眼?都被邀請到太子殿下的包間,想來一定不是什么尋常人。
不過那簾子實在是太礙眼,他就算是此刻瞪大了眼睛,也穿透不了紗簾將人看清楚。
跟在胥遷身邊的貼身小廝最是了解他,聽見自家主子的命令后,不由問:“少爺就這么放過望仙樓嗎?”
畢竟按照他家少爺從前的脾氣,肯定是要跟人理論個三天三夜的。
胥遷:“放過?本少爺為什么要放過那有眼無珠之人?只不過今日太子殿下既然在望仙樓,鬧出太大的動靜,指不定惹得殿下不快。你們派人繼續盯著望仙樓,本少爺就不相信了,我還找不到個人!”
馬計在看見胥遷終于愿意主動停下來后,松了一口氣。
同樣的,先前目睹了全程的馮柏強也偷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這背后選出來詩作的人可是他那好姘頭的親爹,若是被抓出來,惹得小寡婦不快不跟自己好那是小事兒,但如果他在外面有人的事被他大哥知道,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兒了。他在望仙樓的飯碗能不能保住,都還難說。
李硯跟著明令宜回了明家食肆,當她從望仙樓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先一步出來看熱鬧的小春等人。
小春憑借自己是個靈活的胖子,成功地在這么多人中,混到了前排。
眼下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姐?!”小春在看見明令宜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