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鎮的輪廓終于在晨霧中顯現,黛色的屋檐錯落于青山之間,幾縷炊煙裊裊升起,與遠處天際的云霞相映,倒顯出幾分世外桃源的安寧。可林野知道,這安寧之下藏著暗流——鎮口的守衛皆身著統一制式的灰布勁裝,腰間佩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過往行人,顯然是天玄宗設下的明哨。
小玉的青光在林野肩頭凝成細碎的光點,悄然感知著守衛的氣息:“這些守衛修為不算高,多是煉氣中期,但身上有天玄宗功法留下的印記,警惕性很強。林野,你懷里的玉佩或許能省去不少麻煩,但也要小心應對。”
林野將那枚淡青色的“玄”字玉佩貼身收好,指尖觸到玉佩上古樸的紋路時,心中多了幾分底氣。他刻意放緩腳步,朝著鎮北的山路走去——阿山曾說過,天玄宗的外門山門便在青云鎮北側的“玄云峰”上,而通往山門的路,正要經過鎮北的盤山道。
盤山道上人跡漸稀,青石板鋪就的臺階蜿蜒向上,兩側是挺拔的青松,松針上還掛著晨露。行至半山腰,霧靄又濃了起來,可前方卻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著喝彩與嘆息。林野循聲而去,只見一處開闊的平臺上,圍著數十人,正對著中央的場景指指點點。
平臺中央擺著三塊烏黑的石碑,每塊石碑前都站著一名少年,他們或咬牙發力,或凝神聚氣,手掌按在石碑上,石碑表面漸漸浮現出淡青色的光紋。平臺邊緣立著一塊石碑,上書“天玄宗外門初試”六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名身著天玄宗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正手持玉簡記錄著什么。
“原來今日是天玄宗外門的初試!”小玉恍然道,“阿山的玉佩是外門信物,你正好可以借著初試的機會,讓天玄宗的人看到玉佩,說不定能免去部分考核。”
林野點點頭,擠進人群觀望。這時,一名少年猛地發力,掌心的青光驟然增強,烏黑石碑上的光紋瞬間蔓延至大半,最終停在“煉氣五層”的刻度上。中年修士抬眼看了看,滿意地在玉簡上勾畫了一筆:“李青,煉氣五層,通過初試,可參加明日的復試。”
少年頓時喜形于色,向中年修士躬身行禮后,退到一旁。可緊接著,另一名少年掌心的青光卻只讓石碑亮起微弱的光紋,連“煉氣一層”的刻度都未觸及,中年修士搖搖頭:“修為不足,淘汰。”
少年垂頭喪氣地離開,人群里又響起一陣議論聲。林野這才明白,這三塊石碑是測試靈力修為的“測靈碑”,唯有達到煉氣三層及以上,才能通過初試,獲得復試資格。
“看來這初試門檻不低。”林野暗自思忖。他雖已掌控混沌之力,但修為境界尚未明確——混沌之力霸道特殊,尋常測靈碑未必能準確測試,他心中多了幾分謹慎。
就在這時,中年修士的目光掃過人群,落在林野身上,眉頭微蹙:“這位道友,若是來觀摩初試,還請站在外圍;若是想參加考核,需先到老夫這里登記。”
林野上前一步,拱手行禮:“晚輩林野,欲參加外門初試。”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那枚淡青色的“玄”字玉佩,雙手遞向中年修士,“這枚玉佩是晚輩偶然所得,聽聞是天玄宗外門信物,還請前輩查驗。”
中年修士接過玉佩,指尖拂過玉佩上的“玄”字,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玉佩中的混沌氣息與天玄宗功法的運轉軌跡完全吻合,且玉佩材質特殊,絕非普通信物能比。他仔細端詳片刻,又抬頭打量林野,語氣緩和了幾分:“這枚玉佩確實是天玄宗外門信物,不過持玉者需通過初試,才能證明有資格使用信物,這是宗門規矩,還望道友理解。”
林野連忙點頭:“晚輩明白,自當遵守規矩。”他心中暗喜——中年修士沒有質疑玉佩的來歷,反而認可了玉佩的資格,這已是意外之喜。
“好。”中年修士將玉佩遞還給林野-->>,“你去測靈碑前測試修為即可,若通過初試,玉佩的事老夫會稟報給負責復試的執事。”
林野接過玉佩,走到最左側的測靈碑前。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混沌之力緩緩流轉,卻刻意收斂了大半,只讓一絲極淡的混沌氣息附著在掌心——他不想因力量過強而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只想穩妥通過初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