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石屋的晨光透過石窗縫隙灑落,在石床上織出細碎的光斑。林野盤膝而坐,掌心的混沌初生之力如涓涓細流般在經脈中流轉,每一次循環都帶著更凝練的韻律。三日修煉,有《混沌初解》為綱,有小玉的實時指點為引,他體內那微弱的本源之力已如初生的嫩芽般扎穩了根基,連此前戰斗留下的些許滯澀感都消散殆盡。
“笨蛋,今日該試試‘引道入體’了。”小玉的聲音準時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慵懶的清脆,“尋常修士引一道入體便可筑基,你這混沌體質特殊,倒要看看能引多少道。”它頓了頓,語氣里添了抹不易察覺的期待,“不過別勉強,混沌之力兼容萬道,卻也最忌根基不穩。”
林野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他早知自己體質與常人不同——此前修煉時,不僅能吸收天地間的混沌能量,連偶然接觸的火、土屬性能量,竟也會被混沌之力悄然收納,只是此前力量微弱,無法承載更多。如今根基已穩,是時候探尋混沌體質的極限了。
他按照小玉的指引,運轉《混沌初解》中的“引道訣”,意識如絲線般探向外界。剎那間,天地間的能量如潮水般涌來:有彌漫在空氣中的混沌本源之力,有從石壁中滲出的土屬性地脈之力,還有遠處赤焰狼巢穴殘留的微弱火屬性能量……這些能量剛觸及林野的經脈,便被混沌之力溫柔包裹,沒有絲毫排斥。
“咦?竟能同時感應三道?”小玉的聲音里透出一絲驚訝,“尋常修士若強行引多道入體,必遭能量反噬,你這體質……倒真是個怪胎。”
林野沒有分心,繼續引導能量在經脈中運轉。隨著能量的涌入,他體內的經脈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拓寬,混沌之力在其中奔騰,如江河歸海,竟沒有絲毫滯澀。一道、兩道、五道……當第十道不同屬性的能量被引入體內時,林野的皮膚表面浮現出淡淡的光紋,那是混沌之力與多道能量融合的痕跡。
“十道了!還沒到極限?”小玉的聲音明顯提高了,“笨蛋,再試試,若有不適立刻停下!”
林野深吸一口氣,繼續運轉引道訣。第十一道、第十二道……每多引一道,體內的混沌之力便強上一分,經脈的適應性也愈發驚人。可就在此時,當第二十道能量涌入的瞬間,林野忽然感到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道無形的枷鎖從虛空中浮現,狠狠勒住了他的經脈與骨骼,混沌之力的運轉瞬間受阻,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不好!”小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是‘道枷’!笨蛋,快停下!”
可林野卻咬著牙沒有松手。他能感覺到,那些枷鎖雖帶來劇痛,卻并非要摧毀他,更像是某種“考驗”——混沌之力在枷鎖的壓迫下,竟開始逆流而上,朝著枷鎖的根源沖擊。每沖擊一次,劇痛便加劇一分,可枷鎖的輪廓卻愈發清晰——那竟是十萬道細如發絲、卻又堅韌無比的黑色鎖鏈,纏繞在他全身的經脈與骨骼之上,如同給他的身體套上了最沉重的囚籠。
“十萬道……枷鎖?”小玉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混沌體質竟會自帶十萬道道枷?這怎么可能!傳說中只有‘萬道歸墟’的體質才會引動道枷,可那都是百道、千道,從未聽過有十萬道的!”
林野的額頭滲出冷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依舊堅持引導混沌之力沖擊枷鎖。他能感覺到,每一道枷鎖的鎖鏈上都刻著玄奧的紋路,那是天地法則的烙印,而混沌之力與這些紋路碰撞時,竟隱隱產生共鳴——枷鎖在震顫,似乎在抗拒,又似乎在等待某種契機。
“小玉,這枷鎖……是混沌體質的桎梏?”林野在劇痛中艱難地用意識溝通小玉,“若沖破它,會不會……讓混沌之力更進一步?”
“你瘋了?!”小玉的聲音帶著焦急,“道枷-->>是天地對特殊體質的壓制,強行沖破只會引來更可怕的反噬,甚至可能讓你的經脈盡碎!笨蛋,快停下,我們再想辦法!”
可林野的眼神愈發堅定。他想起穿越時玉簡上“十萬道破”的預,想起體內混沌之力兼容萬道的特性,更想起小玉說過的“混沌之力兼容萬道,卻也最忌根基不穩”——或許,這十萬道枷鎖,正是混沌體質真正的根基所在,是突破“兼容”極限的關鍵!
他不再引導外界的能量,反而將體內所有的混沌之力匯聚,化作一把無形的“鑰匙”,朝著其中一道枷鎖的鎖芯沖擊。枷鎖劇烈震顫,劇痛如潮水般涌來,林野的皮膚甚至滲出了細密的血珠,可他依舊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