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呢?我要見哥哥!哥哥一定要為我報仇,為沈家討回公道啊!”
“否則我當真要被那兩個小賤種欺負死了!”
“你……你快帶我去見哥哥!”
老管家連忙就要點頭。
誰知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
“老陳,姑奶奶這邊我來安頓吧,你不用管了。”
老管家一轉頭,就見一個端莊秀雅的貴婦人站在身后。
他連忙躬身行禮:“大夫人。”
柳蕙蘭一眼就認出來,這婦人是哥哥的大兒媳,海氏。
海氏皇商家出身。
嫁入柳家的時候,帶進來一大筆嫁妝,為柳家填補了好些窟窿。
也曾在定遠侯府比較艱難的時候,接濟過柳蕙蘭這個外嫁的姑奶奶。
可柳蕙蘭卻看不上這個商賈出身的侄媳婦。
此時一看到她,立刻便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
但她迫切地想要見到柳安鶴,向哥哥尋求安慰和救助。
也就懶得跟海氏計較,只催促她快帶自己去見兄長。
海氏并幾個粗使婆子和雜役默不作聲地將沈家一行人圍在中央。
海氏走在最前方帶路。
可越走,柳蕙蘭就越是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這不是去哥哥主院的路,海氏,你要帶我們去哪?”
海氏停下腳步,緩緩回過身來。
她四處看了看,見這里偏僻,無人會察覺。
這才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柳蕙蘭,你還記得,我的沅兒是怎么死的嗎?”
柳蕙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海氏一個晚輩,一個卑賤的商賈之女,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放肆!海氏,你敢對我不敬?你們海家就是這么教養你的?”
海氏卻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囂。
一雙眼怨毒地瞪著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都是你這個惡毒的老虔婆,慫恿公爹將我的沅兒嫁給殘忍暴虐的安樂侯,為你的好孫子沈翊軒鋪路。”
“你的好孫子順利被封為世子,將來能繼承侯府爵位了。可我的沅兒呢?她還那樣小,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卻在嫁到安樂侯府后不過區區兩年,就被活活凌虐而死!”
“柳蕙蘭,你是出嫁女啊!你已經從柳家嫁出去幾十年了啊!憑什么來對柳家的事指手畫腳,憑什么決定我女兒的生死?又憑什么用我的沅兒來給你的孫子鋪路,你憑什么?”
柳蕙蘭被海氏那狀若瘋癲的怨毒眼神,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但隨即,她當即勃然大怒。
“放肆,海氏,你區區一個商賈之女,能嫁到我柳家,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
“你那女兒,若非是我柳家千金,又哪有嫁給安樂侯當正妻的好運?我好心好意給了她這個機會,你不心懷感激便罷了,竟然還敢如此辱罵于我!誰給你的膽子?”
“至于她死了,那只能怪她命不好,誰讓她血脈里留著骯臟卑賤的商賈之血呢?”
海氏怔怔地,雙目赤紅地看著眼前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反而肆意羞辱她亡女的老太婆。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越來越癲狂,越來越歇斯底里。
“好好,這是我沅兒的命!”
“柳蕙蘭,那我倒要看看,如今定遠侯府敗落,你寶貝兒子鋃鐺入獄,你的孫子孫女……”
海氏指向昏死被人抬著的沈翊軒。
鼻青臉腫的沈翊武。
還有滿身狼狽的沈h彤。
笑的瘋狂又嘲諷:“都落到這般死的死、殘的殘的下場。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柳蕙蘭的命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