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買通你們,又指使你們來誣陷本郡主的?”
一邊說,她一邊將淬了毒的目光看向了姜南溪。
那眼神中有得意,有怨恨,也有挑釁。
仿佛在說:姜南溪,你這賤人想靠幾個刁民弄死本郡主,做夢!
姜南溪勾起唇角,眼神森寒如冰。
只憑這些證人還不夠是嗎?
那就繼續。
歐陽萱,你以為今日的好戲就這么結束了嗎?
不!
她還準備了重磅的禮物,給這位宣華郡主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姜南溪放下手中的銀針,抬起手輕輕拍了拍。
幾乎她剛放下手,就聽一個尖銳的男聲陡然傳來。
“歐陽萱,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就是證據!”
話音剛落,就見人群又分開一條道。
四個打扮成仆從的南淵閣成員,抬著個擔架走上臨時公堂。
擔架上,坐著個形銷骨立的年輕男子。
他正用猩紅的雙目死死瞪著歐陽萱,一字字道:“歐陽萱,我身上的芙蓉散,是你下的吧?我落到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都是拜你所賜!”
“你說這些賤民都是被收買了才來誣陷你,那我呢?我堂堂定遠侯府嫡子,用得著出賣自己來換取利益?還有,我手上的證據,我身上的芙蓉散之毒,也是假的嗎?”
法場上陷入了短暫的靜寂。
緊接著一道驚呼聲傳來:“二表哥,你……你來做什么?”
說話的是姜思瑤。
而被她稱為二表哥,被擔架抬著上來的年輕男子,正是深受芙蓉散折磨,已經只剩下不到一月壽命的沈翊文。
沈翊文卻沒有理會姜思瑤。
他怨毒地盯著歐陽萱,直把歐陽萱看的頭皮發麻。
“沈翊文,你……你莫要血口噴人,污蔑本郡主!”
“我污蔑你?”沈翊文陰測測笑起來,“歐陽萱,你敢讓人去查查你閨房床鋪左下方的暗格嗎?”
只一句話,就讓歐陽萱勃然色變。
她想也不想尖叫道:“你住口!”
“賤人,我都被你害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憑什么還要聽你的?”
沈翊文猛地扭頭看向宋凜:“宋大人,你盡快派人去我說的地方找證據吧,再晚那些東西可能就被銷毀了。”
宋凜迅速揮手:“來人,去長公主府查抄歐陽萱閨房。”
“你敢?”歐陽萱尖叫,“我是郡主,你們這些低賤的狗奴才,誰敢搜本郡主的閨房,我殺了你們!”
一直沒說話的蕭雅嫻,此時也沉下臉來:“宋大人,我長公主府豈是你想查就查的?”
“我倒要看看,哪個狗奴才敢擅闖我長公主府!”
同時,她朝身邊的心腹侍衛使了個眼色。
那侍衛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大理寺的衙役們面面相覷,全都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宋凜不怕長公主府。
可他們怕啊!
且現在皇上也沒有發話。
他們若是擅闖長公主府查抄,后續還不知道要迎來怎樣的報復。
衙役們畏懼又祈求地看向宋凜。
直看的宋凜一陣氣悶。
在西楚國,想要秉公執法,懲處皇室,實在是太難了。
他突然一咬牙,猛地站起身:“好,沒人敢去是吧,本官親自去!”
“宋大人,這種小事就不用勞煩你了,小姐早就吩咐我們去長公主府,把東西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