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超苦笑道:“怎么沒說?我磨破了嘴皮子,可南溪縣主似乎并不相信,影七能夠進皇覺寺后山。東城門也確實是從北疆回京城最近的路,縣主死活要去城門口的客棧等七日斷腸丸的解藥,我難道還能綁著縣主,不讓她出行不成?”
青筠忍不住又跺了跺腳。
正要說話,就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說誰去了東城門?誰在等……七日斷腸丸的解藥?”
耿超和青筠均是一驚,齊齊扭頭看去。
就見蕭時晏繃著一張與蕭墨宸有六七分相似的小臉,正擰眉看著他們。
粉雕玉琢,眉目如畫,精致的仿佛仙家靈童。
然而只一皺眉,周身的威壓便不自覺散發出來。
讓耿超和青筠雙膝一軟,齊齊跪倒下去。
“參見世子!”
蕭時晏急道:“我問你們,誰去了東城門的客棧等解藥?是……是南溪縣主嗎?她怎么了?難道她中了七日斷腸丸的毒?”
青筠和耿超面面相覷,訥訥不敢開口。
蕭時晏小臉猛地一沉:“本世子問你們話呢!”
“稟世子,確……確實是南溪縣主中了七日斷腸丸的毒……”
蕭時晏聽著青筠和耿超的敘述,小臉越來越白。
到最后,他只覺得兩人的聲音嗡嗡的,如蒼蠅在嗡鳴,根本就聽不入耳中。
“備車!給本世子備車,我要去東城門!”
他要去找壞女人。
他不要壞女人被七日斷腸丸毒死。
他要親眼看著壞女人服下解藥,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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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門,鴻賓客棧。
金鈴站立在三樓雅間的窗邊,盯著人來人往的城門口,恨不得把眼珠都瞪出來。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
她想看到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影七!
這個混蛋到底在搞什么?
都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了,為什么還沒有到達東門口?
再等下去,萬一小姐體內七日斷腸丸再次毒發怎么辦?
就在這時,金鈴聽到了一聲冷笑。
她只覺得渾身一麻,僵硬地扭過頭去。
就見臉色略顯蒼白的姜南溪從貴妃榻上站起身,露出一個自嘲又冰冷的笑。
“姜南溪啊姜南溪,你何時變得如此傻白甜,竟然會被一個男人一次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耍的團團轉。”
說著,她轉身就要往外走。
“小姐,小姐!”
金鈴慌忙撲上去拉住她,帶著哭腔道,“小姐,你相信奴婢,王爺絕不希望您死的。影七一定是在路上耽擱了,您,您再等一等,再等一會兒好不好?”
姜南溪嗤笑一聲:“蕭墨宸當然不希望我死,我死了,還有誰治療他的兵,誰救他的命。但誰說,這世上唯有死這一種折磨馴服人的手段?”
御王不想讓她死,卻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七日斷腸丸,七日潛伏,七日毒發。
就算晚幾天服下解藥,也不過是讓她疼的死去活來,卻不會馬上死。
那種痛楚,她昨夜只體會了短短片刻,就已經無法忍受。
若是要被折磨七天,她真的能忍住不求饒嗎?
如此一來,御王既能報復自己當初玷污他清白的厭恨。
又能在不履行婚約的條件下,就能將自己馴的服服帖帖。
讓自己像狗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聽他指令,為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