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信念之墻的金色光暈尚未完全褪去,空氣里還殘留著能量過載后的焦糊味,混合著晏臨霄鼻腔里那股熒藍能量液的鐵銹腥氣。左耳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死寂,父母那聲跨越時空的呼救像鋼針一樣釘在腦子里。右耳里阿七輪椅散熱風扇的嗡鳴都帶著瀕臨崩潰的顫音。
九幽直播間那行幽綠的“復蘇容器…已激活…”如同鬼火,灼燒著每一個人的視網膜。晏臨霄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右眼視野里猩紅的數字662248無聲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像敲在瀕裂的骨頭上。他看向病房內因果光繭包裹下的小滿,那張被數據投影在信念之墻上、陽光般溫暖的笑容照片,此刻成了最尖銳的諷刺——容器?他妹妹?
“阿七!”晏臨霄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給我挖!挖穿這棟樓!挖穿地心!我要知道那鬼東西說的‘容器’到底是什么!源頭在哪!”業火灼燒的劇痛從右眼蔓延到太陽穴,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血管在噼啪作響。
“已經在挖了,組長!”阿七的聲音同樣緊繃。他癱在冒煙的輪椅上,十指在唯一完好的主控屏上快成殘影。屏幕上,無數層復雜的加密殼如同剝洋蔥般被暴力破解,數據流瀑布般傾瀉而下,發出刺耳的警告音。輪椅扶手邊緣,那圈與“替身紙人”上同源的暗紅符咒紋路,正隨著他指尖的每一次敲擊,明滅著不祥的血光。
“殺手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小滿的命!”阿七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中是駭然的精光,“他們是在定位!用emp轟炸和zisha式沖擊產生的能量震蕩波,反向測繪這棟樓的地層結構!是鑰匙孔!”
他猛地將主控屏投射到半空。一張極其復雜、由無數線條和光點構成的**三維地質結構圖**在眾人面前鋪開。大樓的鋼筋水泥結構被淡化,下方深處,一條散發著暗金色微光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管道狀結構**清晰地浮現出來!它并非靜止,內部涌動著難以想象的磅礴能量流,如同沉睡在城市地底深處的熾熱血脈。這暗金管道如同有生命般搏動著,其最核心、能量最澎湃的節點,赫然就在——
307病房正下方,垂直深入!
“地幔深層能源輸送管道…‘龍脈’!”阿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指尖重重戳在那暗金節點上,“整座城市,不,可能是更大范圍的地殼能量循環樞紐!入口…就在小滿病床下面!”
病房內一片死寂。沈爻近乎透明的身影波動了一下,核心處那冰冷的青銅基因序列圖譜微微閃爍。晏臨霄盯著那穿透地層的暗金管道圖,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他妹妹的病床,竟然壓在這種東西的“門鎖”上?!
“調取病房監控!所有!往前推三個月!”晏臨霄的聲音冷得像冰。
阿七手指一劃。旁邊一個懸浮屏立刻彈出監控回放界面。畫面以極高的倍速播放著晏小滿在病房內的日常:化療后的昏睡,短暫的清醒,晏臨霄喂她喝粥…一切似乎正常,直到阿七將播放時間鎖定在午夜零點至凌晨兩點之間。
倍速恢復正常。
畫面里,病床上的晏小滿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監控時間戳跳至00:01:00的瞬間,異變陡生!
病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消失了!如同被橡皮擦從畫面中抹去,只留下空蕩蕩的病床和被褥凹陷的痕跡!
“怎么可能?!”晏臨霄瞳孔驟縮。
監控畫面無聲地流淌。整整兩個小時,病床上空無一物。時間戳跳至02:01:00時,晏小滿的身影又如同幽靈般憑空出現,躺回原位,姿勢與消失前毫無二致,仿佛這兩個小時從未存在過。然而,就在她身體接觸床鋪的剎那,高清攝像頭捕捉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她后頸處的病號服領口下,一道猙獰的、如同活物般的**暗影**猛地向上拱起!那東西像一條深嵌在皮肉里的金屬蜈蚣,沿著她的脊椎一路向上蔓延、蠕動,直至沒入發際線!伴隨著這“金屬蜈蚣”的蠕動,晏小滿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劇烈地轉動,蒼白的皮膚下,無數細密的、蛛網般的**黑紫色紋路**瞬間暴起,又在她身體微微痙攣后迅速隱沒下去。她脊椎的位置,散發出一種肉眼可見的、扭曲光線的**污濁力場**。
“每夜…兩小時…”晏臨霄看著那重復出現的消失與重現,看著妹妹脊椎處那非人的異變,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凍住了。他每晚都守在病房外,從未離開!監控里的景象,他從未親眼目睹!是幻象?還是某種力量扭曲了現實,只作用于監控?
“連接!”阿七的聲音帶著一種發現終極秘密的驚悚,他猛地將懸浮屏上的監控畫面與那張巨大的地下管道結構圖重疊在一起!
嗡!
一道刺目的血紅色光流,在虛擬投影中,從晏小滿消失時病床的位置,筆直地向下延伸,精準無比地刺入了下方那暗金管道最核心的節點!仿佛一根無形的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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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進度條在投影邊緣自動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