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三刻,望月鎮外的密林突然爆發出劍氣與佛光。十九位天驕分為三路,如三支離弦之箭射向藥王谷——
中路攻堅組:蘇小滿(純陽劍)、裴先洲(冷月劍)、張天之(烈陽劍)、無沉(伏魔禪杖),直搗煉魂壇,目標是摧毀血河陣陣眼。蘇小滿的純陽劍氣在前方開路,三柄劍與一杖的光芒交織成金色光網,血煞堂的暗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凈化成飛灰。
左翼破陣組:邱云(獸魂變)、狂劫(圖騰戰斧)、海澤(玄水真氣),負責破解藥王谷外圍的“萬蠱陣”。邱云化作三丈高的猛虎虛影,狂劫的戰斧劈開蠱蟲潮,海澤的冰箭凍住毒霧,三人如同蠻族的戰爭巨獸,在血煞堂教徒中殺開一條血路。
右翼支援組:路禮軒(浩然正氣)、安白歌(煙雨傘)、藍玫(破邪弩),攜帶星辰砂和破邪弩箭,從密道潛入藥王谷,接應被困的弟子。路禮軒的折扇化作紙劍,安白歌的傘面彈出銀針,藍玫的弩箭則精準射向守衛密道的噬魂獸,配合默契無間。
黎明時分,三路天驕在藥王谷靜心苑匯合。蘇小滿看著伙伴們帶傷的身影——裴先洲的左肩被蠱蟲咬傷,狂劫的手臂纏著染血的布條,藍玫的頭發被毒火燒焦了一縷——卻沒有一人退縮。
“煉魂壇的血河陣已啟動。”林婉兒從密道鉆出,手中拿著清云長老的密信,“錢通在用弟子的心臟喂養母蟲,我們必須在午時前趕到地下三層血池!”
蘇小滿握緊純陽劍,劍尖指向煉魂壇的方向。朝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十九位天驕的臉龐,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如同十九柄即將出鞘的利劍,鋒芒直指血煞堂的老巢。
“記住,”蘇小滿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我們不是孤軍奮戰。身后是七大宗門,是江湖百姓,是那些被血煞堂殘害的冤魂——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必勝!”
十九聲怒吼震徹山谷,驚起林中飛鳥。藥王谷的決戰,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正式拉開序幕。而血煞堂的聚魂陣中,噬魂母蟲的卵,正發出細微的破裂聲……
迷霧森林的瘴氣中,狂劫的圖騰戰斧突然橫在身前。斧刃上的狼牙吊墜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這是蠻荒部落傳承的“兇煞預警”,預示著前方十里內有致命殺機。
“不對勁。”狂劫的瞳孔收縮如獸瞳,盯著左側看似安全的山谷,“那里的鳥不叫了,風都是死的。”
蘇小滿的純陽劍立刻出鞘寸許,金光刺破瘴氣:“是血煞堂的埋伏?”
“比埋伏更糟。”狂劫突然拽住蘇小滿的手臂,將他拖向右側的荊棘叢。幾乎同時,左側山谷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無數巨石裹挾著黑色毒霧滾落,正是血煞堂的“萬石毒霧陣”!
“你怎么知道?”蘇小滿看著山谷中翻滾的毒霧,后怕不已。
狂劫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俺的戰斧喝了十年獸血,比你們這些讀書人鼻子靈。剛才有股‘腐心瘴’的味道,順著風飄過來的——血煞堂的雜碎以為用瘴氣能瞞過俺?”他突然指向荊棘叢深處,“還有,那里藏著個人,跟了我們三里地了。”
荊棘叢中,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悄然退去。青銅面具下,鬼面的瞳孔閃過一絲訝異——狂劫的直覺竟敏銳到能察覺他的“影遁術”。他指尖的短刃泛著幽藍,剛從血煞堂教徒的咽喉拔出,刃上還掛著半塊染血的密信。
半個時辰前,他脫離大部隊,潛入血煞堂的臨時據點。據點的帳篷用“噬魂獸皮”縫制,能屏蔽神識探查,但他從影衛營學到的“聽風辨位”之術,能捕捉帳篷內的心跳聲——三十七個心跳,其中一個頻率緩慢而沉重,正是修煉邪術的特征。
“堂主有令,明日午時前必須拿下藥王谷。”帳篷內傳來血煞堂左護法的聲音,沙啞如破鑼,“‘萬蠱母巢’需要最后一百個生魂獻祭,讓教徒們加快速度,把迷霧森林的修士全抓來!”
鬼面的短刃無聲刺入帳篷縫隙,精準挑斷固定獸皮的繩索。帳篷坍塌的瞬間,他如貍貓般撲向左護法,短刃直指咽喉——卻在觸及對方皮膚時,被一層黑色鱗甲彈開!
“是‘噬魂獸甲’!”左護法獰笑著揮杖,骨杖上的骷髏頭噴出毒霧,“鬼面,你以為背叛幽冥閣,投靠血煞堂就能活命?堂主早就知道你是影衛營的內鬼!”
鬼面的身影在毒霧中化作三道殘影,真身在左護法身后浮現,短刃劃破對方后心——那里是獸甲的薄弱處!左護法慘叫著倒地,鬼面趁機抓起案上的密信,轉身沒入迷霧。
此刻,他看著密信上的“萬蠱母巢坐標:煉魂壇地下三層”,青銅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血煞堂想利用母巢孵化噬魂母蟲,卻不知影衛營早已布下反制之策。
“鬼面那小子到底靠不靠譜?”狂劫的戰斧在篝火上烤著蛇肉,蛇油滴在火中滋滋作響。他們在迷霧森林深處的“金風寨”廢墟休整,這里曾是暗影閣的聯絡點,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
蘇小滿擦拭著純陽劍,劍刃映出遠處樹梢的異動:“他帶來的密信是真的。血煞堂的‘萬蠱陣’確實需要生魂獻祭,而且……”他壓低聲音,“密信里提到了‘魂晶’,說它是母蟲的克星,藏在煉魂壇的鎖魂陣中。”
“魂晶?”狂劫猛地坐直,蛇肉掉在地上,“俺們部落的古籍說過,那是上古神物,能凈化萬邪!血煞堂想毀掉它?”
“不止。”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鬼面的身影緩緩浮現,手中提著一個血煞堂教徒的頭顱,“他們想用邪術逆轉魂晶力量,讓它變成‘萬魂煞源’,到時候整個江湖的生魂都會被母蟲吞噬。”
狂劫怒吼著戰斧劈向旁邊的巨石,巨石應聲碎裂:“這群雜碎!俺現在就去劈了煉魂壇!”
“沖動解決不了問題。”鬼面將頭顱踢到狂劫腳邊,“左護法的記憶里有鎖魂陣的布防圖,需要七大宗門的信物才能破解。你的圖騰戰斧、蘇小滿的純陽劍、佛門的菩提葉……都是鑰匙。”
蘇小滿看著布防圖上交錯的血紋,突然想起林婉兒的話:“鎖魂陣的核心是‘三絕陣’——需要至陽內力、至純佛光、至強蠻力同時催動。狂劫,你的圖騰之力是‘至強蠻力’;無沉大師的菩提葉是‘至純佛光’;至于‘至陽內力’……”
“俺來!”狂劫拍著胸脯,肌肉虬結如鐵,“俺的‘蠻荒狂化訣’能爆發出三倍力量,足夠催動陣眼!”
鬼面卻搖頭:“不夠。狂化訣會讓你失去理智,鎖魂陣需要精準控制力量,稍有偏差就會引爆魂晶。”他看向蘇小滿,青銅面具的眼窩中閃過一絲復雜,“只有你的純陽內力,至陽至純,能完美契合陣眼。”
三更時分,萬蠱陣外的黑霧如同凝固的墨汁。狂劫的圖騰戰斧纏滿布條,鬼面的短刃涂著“斂息散”,蘇小滿則將純陽劍藏在袖中,三人偽裝成被抓的修士,混入血煞堂的隊伍。
“進去后,俺負責砍斷鎖魂鏈。”狂劫壓低聲音,布條下的戰斧隱隱震動,“那些鏈條上有‘噬心蠱’,碰到就會被吸魂。”
“我引開守衛。”鬼面的身影漸漸透明,“左護法在陣眼處,他的‘噬魂獸甲’能反彈劍氣,蘇兄你主攻他下盤。”
蘇小滿點頭,指尖凝聚內力,準備隨時發動“流云引月”。
血煞堂的教徒將他們推搡進陣中,腳下的土地黏膩如血,無數黑色蠱蟲在縫隙中蠕動。陣眼處矗立著七根鎖鏈,鎖鏈盡頭連接著七個巨大的血繭,里面隱約可見修士的輪廓——正是失蹤的各宗門弟子!
“開始獻祭!”左護法的骨杖指向血繭,鎖鏈突然收緊,血繭中的修士發出凄厲的慘叫,生魂被強行抽出,化作血色光絲匯入中央的母巢!
“動手!”狂劫猛地扯斷布條,圖騰戰斧爆發出萬丈金光,“蠻荒秘術·碎星斬!”
斧刃劈向最近的鎖鏈,金光與鎖鏈上的黑氣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噬心蠱被金光灼燒,發出滋滋的慘叫,鎖鏈應聲而斷!
“抓住他們!”左護法怒吼著撲向狂劫,骨杖橫掃,帶起漫天毒霧。鬼面的身影從毒霧中穿出,短刃直刺左護法下盤,卻被獸甲彈開。
蘇小滿趁機發動“流云引月”,純陽劍氣化作金色長鞭,纏住左護法的骨杖。狂劫的戰斧緊隨其后,劈向獸甲的薄弱處——后心舊傷!
“噗!”
戰斧劈開獸甲,左護法的心臟被生生捏碎。他難以置信地倒下,母巢的血色光絲突然紊亂,血繭中的修士停止了慘叫。
“快走!”鬼面抓起地上的鎖魂陣陣圖,“母巢失去控制,馬上會baozha!”&lt-->>;br>三人沖出萬蠱陣時,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狂劫看著漫天飛舞的血色光絲,突然咧嘴一笑:“俺就說嘛,血煞堂的雜碎不經砍!”
鬼面的青銅面具轉向藥王谷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只是開始。煉魂壇的‘血河陣’,才是真正的殺局。”
蘇小滿握緊純陽劍,劍刃上還沾著左護法的黑血。他知道,狂劫的直覺、鬼面的暗影、還有即將匯合的七大宗門天驕,將是破解血煞堂陰謀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