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兩個人沖突爆發到極點,身為未成年人的珍妮情緒激動,趁著布倫特出門的功夫,選擇“用死來懲罰對方”!
而布倫特歸來看到珍妮死亡真的后悔萬分,導致情緒崩潰,吞槍自盡!
林克站在他們的尸體面前,竟不知如何處理才好。
入土為安?
嚶國人好像不講這個。
再說這兩個人,一個戀愛腦,一個文青病,說不定他們喜歡這么擺著,讓后來人猜測他們的故事。
所以林克還是干脆將那個房間封死,然后燒水匆匆洗了個澡,連夜離開。假如不是沒有洗澡的地方,他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這倆人也真是的,把好好一個避難所變成墳墓,后面格蕾絲要是看到不知道有多難受。
……
一天之后,林克終于悄悄回到倫敦。
這里不知發生了什么,寧靜得像一片死城。
移民隊離開時,倫敦雖然人少,但也能看到活動的蹤跡。如今在市區里滑雪幾公里,別說人影,連人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雖然林克很想立刻結算離開,但他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在老橋區的破爛公寓里找到一個快餓死的中年人。
這個人將自己關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即便不餓死,也快腐爛發臭。林克把他拖到陽光下,好好晾曬了一會兒。那人無論咒罵、哀求、祈禱都無濟于事,只能像條咸魚般被林克翻面羞辱。
等氣味散的差不多,林克又拽著他隨便砸開一家咖啡館,在廢棄的餐桌邊面對面坐下。
現在氣溫不算太冷,零下30度左右,凍不著。
中年人自始至終都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當場要了他的命也無所謂……林克看著眼前這個人,又想嘆氣。
還記得成就一嗎?
隨著蘇利亞離開,這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位能看懂她筆記的數學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可當林克把蘇利亞的筆記本擺到他面前時,男人烏韉難劬φ6濟徽r幌攏讕陜檳鏡某兩謐約旱氖瀾韁小
直到林克當著他的面打開日記本,露出里面的內容。
男人的眼光垂下掃了一眼內容,表情終于有了反應――一個大大的諷刺笑容!
“不許吐口水,否則我揍你!”林克警告說。
男人的嘴唇動了動,又咽了回去……終于成功惡心到林克。
之后林克無論說什么,男人都麻木不仁的聽著,基本上毫無反應,甚至連諷刺都沒了。
倫敦政府,造的什么孽啊……
直到林克打開一盒午餐肉罐頭,推到他面前,男人終于有了反應。他一個惡狗撲食沖上去,雙手抓著罐頭搶奪!可林克的手像鐵鑄一樣,將罐頭牢牢按在桌面上!
男人見搶不過來,忽然自己爬到桌面上,他將嘴湊到罐頭旁邊,黑乎乎的牙齒朝著林克的手指咬去。
林克不怕咬,但怕臟。
他松手閃開,男人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用黝黑的手指挖出罐頭里面的午餐肉,死命的朝嘴里塞!一塊接著一塊,快的幾乎要把自己噎死!
林克就那么靜靜看著他把罐頭吃完,然后又拿出一罐,甚至還拿出一大瓶可樂。
男人低頭狂吃海喝著,自始至終都沒朝日記本看上一眼。只有當可樂快濺上去時,林克伸手將日記本挪到一邊。林克握了下拳,最終還是松開。
好在這本并不是蘇的原版,只是他的手抄本。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林克有些生氣的問道。
“還能是什么?”男人吃了東西后,終于愿意給點兒反應,“蘇利亞那個傻子的研究筆記唄。”
林克默然,差點兒忘了,頂尖數學家都是智力怪物。
“怎么?發現看不懂,終于想起我們這些廢人了?讓我猜猜,亨利威爾和杜根安死了,你們再也找不到別人解析了對嗎?”
“沒有我們,只有我,我也不是倫敦派來的。”林克拉下圍巾,露出他的東方面孔。“我是蘇利亞的丈夫。”
“我記得她丈夫是那個,寫書的……”
“死了,我是第二任丈夫。”
“誰在乎。”
“這是蘇利亞留下的最后的遺產,而是你世界上唯一能看懂它的人,接受它。”林克說道。
“不!”男人開口的第一個字,就是斷然拒絕。“我恨數學!我恨曾經為數學努力的自己!如果可以重來,我愿意回到過去把自己掐死!”
話語中透著沉重至極的恨意。
林克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一盒罐頭,壓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