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是‘不滅丹’的核心。”沈清辭突然擦干眼淚,聲音帶著冰冷的決絕,“古籍上說,煞器的心臟是用活人煉的,里面藏著百個處子的怨念,必須用月仙本源和蒼梧血脈合力才能擊碎。”
楊辰點頭,歸墟劍突然化作數道金虹,纏住血薇的四肢。沈清辭的引月佩升到空中,月光與帝蓮火交織成一張巨網,將血薇牢牢罩住。她在網中瘋狂掙扎,短刀砍斷了金虹,卻被銀網彈回來,紅裙被火焰燒得破爛,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那是暗閣訓練時留下的,舊傷疊新傷,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你們以為能贏嗎?”血薇突然停下掙扎,血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詭異的平靜,“暗閣的人說,我是為sharen而生的……他們把我關在小黑屋里,只有sharen才能得到食物……第一個被我殺的是給我送飯的老婆婆,她的血濺在墻上,像開了朵花……”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紅裙下的傷口不再愈合,反而滲出黑色的血。沈清辭突然發現她脖子上掛著個小小的木牌,上面刻著個歪歪扭扭的“薇”字。
“她還有人性。”沈清辭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在說這些的時候,心跳亂了。”
“晚了。”血薇突然又笑起來,猛地拽斷自己的手臂,黑色的血液噴濺在銀網上,網子瞬間被腐蝕出個大洞,“你們看,我連自己都敢殺,還有什么不敢的?”她拖著斷臂沖向沈清辭,短刀上的黑氣濃得像墨。
楊辰擋在沈清辭身前,歸墟劍刺穿了血薇的心臟。她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胸口的劍刃,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濺在楊辰的鎧甲上。血紅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現出迷茫:“為什么……不疼了?”
“因為你終于不用再sharen了。”沈清辭走過來,輕輕摘下她脖子上的木牌,“這個字很好看,你本該有個不叫血薇的名字。”
血薇的身體軟倒在地,紅裙漸漸褪色,露出里面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她最后看了眼木牌上的“薇”字,嘴角似乎想揚起,卻終究無力地垂落。纏繞在她身上的黑氣如潮水般退去,露出百個淡綠色的光點,那是被她吞噬的處子魂魄,此刻紛紛化作流螢,飛向了遠方。
楊辰拔出歸墟劍,劍身上的血跡自動消散。他看著地上漸漸冰冷的尸體,突然想起月仙族長的話:“煞器不是天生的,是被恨意和痛苦喂出來的。”
沈清辭將木牌埋在靈鳥的尸體旁,輕聲說:“至少她最后知道了,除了sharen,還有別的活法。”
西境的風卷起血腥味,遠處傳來玄鐵衛清理戰場的聲音。楊辰望著血薇倒下的地方,那里長出了一株白色的小花,花瓣上沾著點血跡,在風中輕輕搖曳,像個終于卸下重擔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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