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城望天臺的星圖碑在子時突然亮起,碑上的北斗七星紋路滲出淡金色的光,與夜空中的星辰連成一片。楊辰望著碑頂浮現的云紋,那紋路與歸真鏡映出的秘境輪廓完全重合,指尖的玄武盾碎片微微發燙——這是云天秘境即將開啟的征兆,每六十年一次,據說里面藏著上古煉器師的傳承。
“古籍上說,秘境入口在斷云崖的‘天塹橋’。”周老拄著鐵杖走來,杖頭的銅環與星圖碑的光紋相觸,發出清脆的共鳴,“但那橋只在雙星交匯時顯現,今晚卯時三刻,北斗與南斗將在天塹橋上空連成直線,是唯一的入口。”
沈清辭背著藥簍匆匆趕來,簍里的“醒神草”正散發著異香:“我剛給守崖的弟子送藥,他們說斷云崖下的云海開始翻涌,隱約能看見橋的影子,只是……”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云海深處有黑影在游動,像是秘境的守護獸。”
凌霜的赤霞劍突然出鞘,劍身在星光下泛著紅光:“守護獸正好,讓它試試我新煉的劍穗。”她劍穗上的銅鈴輕響,鈴身刻著的風紋與星圖碑的云紋產生共鳴,“墨塵那邊說好了?他確定要跟我們一起去?”
“他在崖下等著。”楊辰將玄武盾碎片揣進懷里,歸墟劍的星圖紋路在劍鞘上流轉,“他說秘境里有‘焚天訣’的完整版,當年他爺爺沒來得及傳給他。”
四人趕到斷云崖時,云海已漫到崖邊,白茫茫一片,像極了未被開墾的雪地。墨塵站在崖下的老松旁,黑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手里握著半塊刻著火紋的玉佩——那是開啟秘境的信物之一,與楊辰的玄武盾碎片、凌霜的劍穗、沈清辭的藥簍墜子,恰好組成完整的“四象鑰”。
“卯時三刻快到了。”墨塵的目光掃過云海,那里的黑影越來越清晰,隱約能看見鱗片的反光,“守護獸是‘云蛟’,喜食靈材,等會兒入秘境時,別讓清辭的藥簍離身。”
話音未落,夜空中的雙星突然亮起,北斗的勺柄與南斗的斗魁連成道銀線,直直落在云海中央。原本翻滾的云海驟然分開,露出座由云氣凝成的石橋,橋欄刻著上古煉器符文,橋面流淌著淡淡的霞光——正是天塹橋。
“四象鑰合璧!”周老的聲音在崖邊回蕩。
四人同時祭出信物,玄武盾碎片的水紋、玉佩的火紋、劍穗的風紋、藥簍墜子的土紋在空中交匯,化作道四色光柱,擊中天塹橋的中央。橋身劇烈震動,符文亮起,云海深處的云蛟發出聲震耳的咆哮,卻沒敢靠近——四象鑰的氣息讓它本能地畏懼。
“走!”楊辰率先踏上橋面,云氣凝成的橋面竟如實質般堅硬,腳下的符文順著鞋底爬上褲腳,在他手腕處凝成個小小的云紋印記,“這是秘境的‘準入符’,能抵擋里面的瘴氣。”
墨塵緊隨其后,黑袍掠過橋面時,符文的霞光竟在他身后凝成道火紋拖尾;凌霜的赤霞劍在橋上劃過,劍痕處生出細小的云花;沈清辭的藥簍放在橋面,簍里的醒神草突然抽出新芽,將周圍的云氣染成了綠色。
橋的盡頭是道旋轉的云門,門內傳來器物碰撞的脆響,隱約能看見無數光點在流動——那是秘境里的靈材與古器。四人剛跨過云門,身后的天塹橋便開始消散,云海重新合攏,斷云崖恢復了往日的寂靜,仿佛從未有過秘境入口。
“這里是……煉器臺?”凌霜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云門后竟是座巨大的石室,中央矗立著十二座青銅熔爐,爐壁刻滿了與天工城不同的符文;四周的石壁上嵌著無數發光的礦石,有的像星辰般閃爍,有的流淌著液態的金屬;最驚人的是石室頂端,倒掛著柄由云氣凝成的巨斧,斧刃處的靈光與歸真鏡的星紋隱隱共鳴。
“是上古‘云工殿’。”沈清辭指著石壁上的壁畫,上面畫著古人用云氣煉器的場景,“他們不用炭火,直接引云海靈韻為火,煉出的器物能隨心意變化形態。”
墨塵走到一座熔爐前,指尖撫過爐壁的火紋,玉佩突然發燙,熔爐竟自動燃起綠色的火焰:“是焚天訣的源頭!這火焰能煉化星辰砂而不損傷其靈性!”
楊辰則被石室角落的一塊奇石吸引,石頭通體雪白,卻在內部藏著流動的水紋,與玄武盾的紋路完全契合。他剛觸碰石頭,歸真鏡突然從袖中飛出,鏡面映出石頭的內部結構——那是塊未被開采的“云髓石”,能讓防御法器生出“云甲”,抵擋神魂攻擊。
“小心!”沈清辭突然喊道,藥簍里的醒神草劇烈搖晃,指向石室深處,“那里有東西過來了!”
眾人望去,只見陰影里走出個由云氣凝成的人影,穿著上古服飾,手里握著柄云紋錘,眼眶處閃爍著藍光:“擅闖云工殿者,需過三關——煉器、識材、守心。過者得傳承,敗者困于幻境,永世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