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件器物的靈韻溢出了天工城!”周老在議事廳鋪開九州地圖,上面用朱砂標出了靈韻波及的范圍,“它們在以天工城為中心,守護整個九州!”
議事廳的門被推開,沈清辭抱著藥簍跑進來,簍里的靈根草竟開出了金色的花:“周老,您看!靈田的土壤里滲出了金泉,連枯萎的靈根都活了!”
眾人跟著她跑到靈田,只見原本板結的土地變得濕潤肥沃,靈根草的葉片上滾動著水珠,水珠里映著微小的共生紋。遠處的水車正在轉動,車軸上竟纏著歸真鏡的星紋,將靈脈活水引向每一寸田地。
“這才是真正的‘史無前例’。”楊辰望著田埂上奔跑的孩童,他們手里拿著用定窯盤靈韻凝結的陶哨,吹出來的聲音能讓雜草自行枯萎,“器物的終極不是成為孤品,是融入眾生。”
百煉老人捋著胡須,眼中閃著淚光:“我年輕時聽師父說,上古神器能護佑一方,總以為是傳說。現在才明白,哪有什么天生的神器,不過是一代代煉器人,把‘守護’二字煉進了器物里,煉著煉著,就真的成了能通天的靈物。”
夕陽西下時,天工城的鐘聲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潤。聚靈殿的九州煉器譜上,共生紋已蔓延到整頁紙,定窯盤的云紋里藏著歸真鏡的星子,歸真鏡的星軌纏著玄武盾的水紋,玄武盾的龜甲紋間,又開出了定窯盤的云花。
墨塵站在譜前,手里拿著重新煉好的回紋甲。這次的甲胄不再是純赤色,而是在回紋里嵌了圈水紋,靈韻尺測出來的分數雖不及玄武盾,卻比之前高了整整十二分。
“我想把它放在北境的守關城。”墨塵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那里的士兵總說鎧甲太沉,我加了些靈棉,還……還在甲胄里刻了道小小的水紋,冷的時候能引點活水暖一暖。”
沒有人說話,卻都明白了——史無前例的從來不是三件神器,而是那顆從“爭”轉向“守”的心。
楊辰走到望天臺,歸真鏡正懸在星空下,鏡中的星圖與夜空的星辰完全重合,鏡邊的共生紋像條銀鏈,一頭連著天,一頭垂向地。他伸手觸碰鏡面,鏡中突然映出百年后的天工城:孩子們在靈田放風箏,風箏上畫著共生紋;守關的士兵穿著改良的回紋甲,甲胄上的水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歸真鏡被嵌在望天臺的穹頂,星紋化作真正的星光,落在每個過路人的肩頭。
“原來這才是你們想告訴我的。”楊辰笑了,玄武盾在他腳邊輕輕震動,像是在回應。
夜色漸深,九州的每一處角落,都有神器的靈韻在默默流淌。或許沒人知道是誰煉出了它們,但人們會記得,有那么一天,天工城的鐘聲變得溫潤,旱地里長出了綠苗,火山旁流出了清泉,星空下的孩子不再害怕黑暗——這便是史無前例的溫柔,是器物對人心最深情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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