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歸墟劍的星圖罩住陣眼!”沈清辭的聲音從側面傳來,她正用靈泉水澆滅蔓延的毒霧,“蝕靈粉怕至純靈力!”
楊辰立刻將歸墟劍插進陣眼,星圖紋路瞬間擴散,形成巨大的光罩,將蝕靈粉與黑袍人隔絕在外。那些灰白色的粉末一觸到光罩,立刻化作青煙消散,黑袍人的毒霧也被光罩彈開,根本無法靠近。
墨塵站在遠處的沙丘上,面具下發出一聲冷哼:“倒是小看你了。”他抬手一揮,黑袍人立刻如潮水般退去,“這局算你贏,咱們后會有期。”
符陣的靈光漸漸穩定,四象虛影重新變得清晰。周顯拄著鐵杖喘粗氣,鐵杖上的漆都磕掉了一塊:“這老狐貍,果然是聲東擊西。”
凌霜擦了擦劍上的毒霧,臉色難看:“剛才若不是柳依依……”
“她也不是好心。”楊辰拔出歸墟劍,劍身上還沾著蝕靈粉的青煙,“不過是被我說中了心事。”他望著墨塵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真正該小心的人,是他。”
“墨塵?”沈清辭遞過干凈的帕子,“他的蝕靈粉雖然陰毒,卻被歸墟劍克制,應該掀不起大浪吧?”
“問題不在蝕靈粉。”楊辰搖頭,指尖在劍鞘的星圖上輕輕一點,玄武符的紋路突然亮起,“他剛才攻擊的是青龍位,卻在玄武位留下了這個。”星圖投射出沙地下的景象——一枚黑色的珠子正嵌在玄武符牌的縫隙里,珠子上刻著詭異的符文,正慢慢吞噬著符牌的靈光。
“是‘種邪符’!”周顯臉色驟變,“這是萬法閣的禁術,能在器物里種下邪種,等時機成熟就會引爆,到時候整個四象符陣都會變成他的武器!”
沙海的風突然變得陰冷,吹得篝火搖搖欲墜。眾人望著那枚嵌在符牌里的黑珠,終于明白墨塵的真正目的——他要的不是符牌碎片,而是整個四象符陣。
“必須把它取出來。”楊辰握緊歸墟劍,星圖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在墨塵回來之前。”
沈清辭從藥囊里取出一把銀質小鏟:“我來挖,這鏟子沾過靈根草汁,能暫時壓制邪符的邪氣。”凌霜則舉起赤霞劍,紅光在符牌周圍布下警戒:“我來護法,絕不讓任何人靠近。”
周顯的鐵杖在沙地上劃出防御陣紋:“老夫守著陣眼,你們盡管動手。”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符牌時,那枚黑珠終于被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銀鏟接觸的地方冒著黑煙,邪符的紋路在陽光下扭曲掙扎,卻被靈根草汁死死鎖住。楊辰揮劍斬出銀芒,將黑珠徹底碾碎,粉末隨風飄散,連一絲邪氣都沒留下。
四象符陣的靈光徹底穩定下來,四象虛影在朝陽中盤旋,發出清越的鳴響,像是在道謝。營地的篝火漸漸熄滅,露出東方天際的魚肚白,沙海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漸清晰,帶著劫后余生的寧靜。
“墨塵不會善罷甘休的。”凌霜望著遠方,赤霞劍的紅光與朝陽交相輝映,“他既然敢種邪符,肯定還有后招。”
楊辰望著歸墟劍上重新亮起的星圖,那里的四象紋路比之前更清晰了:“他有后招,我們就有應對之法。”他轉頭看向同伴,篝火的余溫還在沙地上殘留,像彼此心中未滅的信念,“只要我們守著符陣,守著彼此,該小心的人,永遠是他。”
風沙再次吹過,帶著符陣的靈光與新生的暖意,將這句話送向遠方的黑暗。而那片黑暗深處,墨塵的黑袍在沙丘后一閃而過,面具下的眼睛里,是比沙海更深的陰鷙,卻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他知道,這一次,他遇上了真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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