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閣的青銅巨鼎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鼎口溢出的紫金煙氣在半空凝結成一張巨大的榜單,上面“天工榜”三個古字熠熠生輝。榜單第七位的名字正在劇烈閃爍,原本刻著的“鎮岳戟”三字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更古老的篆字——“鴻蒙”。
“動了!天工榜終于動了!”閣內修士炸開了鍋,有人捧著古籍手都在抖,“三千年了,榜單第七位的帝器從未更替,今日竟要易主?”
閣外的云海中,楊辰正與一道黑影纏斗。他手中的鎮岳戟已不復往日金光,戟身纏繞著灰黑色的霧氣,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撕裂空間的銳嘯。那黑影卻是由無數細小的帝器碎片組成,時而化作長劍,時而凝成巨盾,碎片碰撞的聲響里,能聽到上古戰鼓的余韻。
“這是‘鴻蒙碎影’!”天工閣閣主沖出閣樓,望著云海中的黑影失聲驚呼,“傳說中第一件帝器的殘魂,當年隨開天辟地而碎,沒想到竟藏在鎮岳戟的器靈深處!”
楊辰的虎口被震得發麻,鎮岳戟的靈力正在被鴻蒙碎影吞噬。他能感覺到,這柄陪伴自己多年的帝器正在“死亡”——那些熟悉的流云紋路在灰霧中褪色,戟尖的寒芒也漸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古老、更磅礴的氣息。
“不是吞噬,是融合。”腦海中突然響起守池人的聲音,“鎮岳戟本就是鴻蒙碎影的邊角料所鑄,今日是歸位之時。”
楊辰心中一動,不再抗拒那股吸力,反而將人皇琉璃體的靈力注入戟身。鎮岳戟突然發出一聲哀鳴,隨即炸裂開來,無數碎片飛向鴻蒙碎影。金光與灰霧交織的瞬間,碎片開始重組,一柄全新的兵器在云海中緩緩成型——
那是一柄長約丈二的方天畫戟,戟桿似木非木,似石非石,表面布滿類似星辰運轉的軌跡;戟尖分作三叉,左刃凝著太陽真火,右刃裹著太陰寒冰,中刃則流淌著混沌色的氣流;最奇特的是戟尾,竟綴著一枚微型的羅盤,指針轉動間,能看到三千小世界的虛影在盤內生滅。
“鴻蒙戟……真的是傳說中的鴻蒙戟!”閣主老淚縱橫,指著天工榜,“第七位亮了!不,是在往上爬!”
眾人抬頭望去,榜單上的“鴻蒙”二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越過第六位的“焚天扇”,第五位的“鎖魂鞭”,直至停在第三位才緩緩穩住。鼎口噴出的紫金煙氣在“鴻蒙戟”三字周圍凝成九道光環,這是天工榜對帝器的最高禮遇,意味著此器已具備“定界”之力。
黑影徹底融入鴻蒙戟,楊辰握住戟桿的剎那,腦海中涌入無數畫面:開天辟地時的混沌氣流,上古先民鑄器時的虔誠,歷代帝主征戰時的吶喊……這些畫面最終化作一道信息流入識海——鴻蒙戟,可開天,可辟地,可定三界秩序,是唯一能修補天道裂痕的榜單級帝器。
“吼——”遠處的墟淵裂縫突然傳來異動,原本趨于穩定的裂縫再次擴大,紫黑色的魔氣中夾雜著無數破碎的法則碎片,那是被鴻蒙戟出世驚動的墟淵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