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用它,西北數十萬百姓危在旦夕。”玄塵長老的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正濃,“你說蒙殤是罪人,那眼睜睜看著生靈涂炭,算不算另一種罪?”
兵器庫外突然傳來急報,巡邏修士的聲音帶著驚慌:“長老!西北急訊,黑暗大陣已吞噬三座城鎮,陣眼處隱約浮現出蒙殤的虛影!”
楊辰與李意卿對視一眼,同時看向那柄罪人之劍。劍身在鞘中劇烈震動,仿佛感應到了遠方的呼應。那些沉寂百年的血痕,竟開始隱隱發光,映照得整個兵器庫忽明忽暗。
“看來,它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李意卿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楊辰再次拔劍,這一次,劍身上的人臉不再扭曲,而是齊齊轉向西北方向,發出無聲的吶喊。他忽然明白,這柄劍的真正力量,從來不是屠戮的狂暴,而是潛藏在罪孽之下的、未熄的守護之心。蒙殤的悔恨與不甘,那些枉死者的悲鳴,早已化作劍中最復雜的力量——它警示著后人,也在絕境中,逼著人思考:何為真正的守護?
“帶上它。”李意卿握住楊辰的手腕,她的靈羽劍在鞘中輕鳴,與罪人之劍的震顫形成奇妙的共鳴,“但我們要讓它知道,這一次,劍刃所向,只為救贖,而非復仇。”
楊辰點頭,將罪人之劍負在背上。劍身在行走時發出沉悶的嗡鳴,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低泣。玄塵長老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兵器庫門口,對著空蕩的庫房喃喃自語:“三百年了,或許真到了該給這柄劍一個答案的時候……”
夜色中,罪人之劍的血痕愈發明亮,如同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這條路,注定浸染爭議,卻也必須有人踏足——以罪人之劍,行守護者之事,這或許是對過往罪孽最沉重的救贖,也是對未來最艱難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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