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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戲精女官升職記 > 第85章 剖尸

                第85章 剖尸

                霧盈握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鎮定地看著蘇仵作劃破衣服,開膛破肚,腐爛的血肉血淋淋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過了約摸小半個時辰,霧盈的前心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可蘇仵作卻一無所獲。

                他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看這瞳仁散大,指甲紺紫,胃中紅赤的癥狀,應當是曼陀羅中毒無疑。不過,老朽在胃中并未檢測出曼陀羅花、果、籽,不知諸位可知這曼陀羅的來歷?”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慘白。

                堂堂璇璣閣閣主,居然在重重護衛之下被人下毒,其中不由得令人膽寒。

                花亦泠暗自垂淚,君影和顧霖眼眶發紅,時漾甚至掩面而泣。

                “諸位可有人認識這個圖案?”霧盈忽然揚聲道。

                她命白露將未燃燒完全的香篆呈上來,眾人看到香篆上的圖案,皆面露疑惑。

                只有花亦泠渾身一激靈,眼神快速躲閃了一下。

                她這微小變化沒有逃過霧盈的眼睛,她卻看破不說破。

                旁邊一個小個子姑娘小心地扯了扯霧盈的袖子,說:“我們花堂主是制香高手,或許可以問問她。”

                霧盈點點頭,轉向花亦泠:“師姐覺得呢?”

                “我……”花亦泠捂住胸口,面色漲紅,“這……真是太奇怪了……”

                這是她前些日子剛剛研制出來的香篆,本來要先送給閣主過目的,她明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是……為何這個香篆會出現在現場?

                “師姐認識這個圖案,對嗎?”霧盈朝她一揚下巴。

                “是,可是……”花亦泠感受到四面八方奔涌而來的冷寂,惶然后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香篆是我研制出來的,可我一直把它鎖在柜子里,也不曾讓旁人見過。”花亦泠呼吸急促,“可有什么問題嗎?”

                “這里頭攙了不少曼陀羅花粉,”霧盈轉而看向忘機老人,“您的藥方中同樣有能治療心腎陽虛的附子,藥方雖然沒錯,可附子毒性極大,若藥材炮制減毒不當,閣主的心疾可能會加重。”

                藥材炮制,也是花亦泠經手多一些。

                兩種毒性疊加,會產生摧枯拉朽的力量。

                花亦泠一把抱住霧盈的袖子:“閣主,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委托了你此事,又怎會……”

                “師姐,你最近有沒有想起關于閣主的哪些事?”霧盈放任她抱住自己,低聲問。

                “我……”花亦泠神色恍惚,環顧四周,“我的確想起來一些,但是……這里人多眼雜,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就在花亦泠與霧盈轉身的瞬間,身后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阿泠,別讓我失望。”

                霧盈明顯看到花亦泠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忍耐了許久的眼淚不動聲色滑落進了頸窩。

                她聽出那是大師兄君影的聲音。

                霧盈握著她的手來到僻靜處,花亦泠揉了揉通紅的眼睛:“謝謝你愿意信我。”

                “我不是信你,在這件事上,我懷疑任何一個人。”霧盈微笑道,“我只是想要知道線索,而已。”

                “我……我想起來,閣主大概在四月末五月初的時候,接到過一封信,當時我們正在商量事情,她接到后很氣憤,但也沒告訴我們到底有什么狀況,只是把信燒掉了。”

                四月末五月初,正好是東淮官銀入南越的時間吧?

                霧盈的心猛然被一只手緊緊攥住,呼吸都禁不住急促起來。

                會有她想要的答案,浮出水面嗎?

                東淮,觀仁殿。

                駱清宴平時與岑稚霜見面大多會選在自己熟悉的寢殿,這里沒有人監視,說話也方便一些。

                不過近來,他的心情著實算不得好。

                自從確認泄露消息的人是中書令明錚后,他越發覺得前路艱險,明氏百年基業,又有太子殿下護著,根本動不得。

                況且陛下對明錚一向十分倚重,幼年在東宮之時,明錚是陛下的伴讀,這么多年風雨同舟過來,多少都有些君臣之情。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岑稚霜還要來提醒他,柳霧盈如今還在南越。

                這始終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

                昨夜會面之時,岑稚霜聲淚俱下地質問他,為何不將柳霧盈的事情和盤托出,為何還要替她遮掩。

                駱清宴負手望著眼前孤寂的明月,冷然道:“阿盈與本王,本就是夫妻一體,有婚約在身,本王為何要害她?”

                他總是提醒岑稚霜,不要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本來的職責。

                可是她如今忘了,變得像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岑稚霜,本王以為你看得清自己的位置。”駱清宴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位置?”岑稚霜喃喃自語,凄然冷笑,“在殿下心里,我與一條狗有什么區別?”

                “你本可以做得更好。”駱清宴冷笑道,“本王交代給你接近德妃,你幾個月都毫無進展。若不是阿盈……”

                “殿下,”岑稚霜倔強地昂著頭,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淚,“稚霜全心全意都是為了殿下,絕無二心。”

                “好了,你去吧,記住本王今日的話。”駱清宴長嘆一聲,拂了拂衣袖。

                身后的腳步聲逐漸輕微到再也聽不見。

                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想要娶的人,無論多遠也都能追回來。

                駱清宴遙遙對著月色舉杯,飲下一口屠蘇酒。

                這一夜相當不平靜。

                霧盈在床上輾轉反側,夢里時不時出現柳瀟然的面容。

                兄長依然是從前玉骨云衫的白衣少年,可是眉宇間失意落寞,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他們站在兩個不同的山坡上,明明隔得很近,可霧盈無論怎么靠近,距離都沒有縮短。

                他的聲音縹緲,卻如往常一樣柔和,他說,霧盈,不必急功近利。

                只是這一句話,卻讓霧盈沁出了一身的冷汗。

                山野中傳來急促的破風聲,霧盈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箭矢流星一般奔向他的后背。

                所有的恐懼在剎那間襲來,霧盈三步并作兩步,妄圖以血肉之軀減緩箭的力道。她雙手合攏向前,與箭頭正面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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