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兒乖。”她的聲音空靈而溫柔,如同仙音裊裊,撫慰人心。
小秦凡在她懷里蹭了蹭,伸出小手,好奇地去抓她發間流淌的清輝,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女子任由他玩鬧,輕輕拍著他的背,哼起一首旋律古老而悠揚的歌謠。那歌謠仿佛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周圍的桃花開得更加爛漫,連陽光都似乎變得更加溫暖。
秦凡(意識)如同一個透明的旁觀者,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原來……在他幼年時,就曾與這玄棺女子相遇過!而且關系如此親密!她稱呼他“凡兒”,幼年的他稱呼她“姐姐”!
為什么這段記憶他毫無印象?是像桃花林初遇南宮翎那段記憶一樣,被人生生抹去了嗎?還是因為當時年紀太小,本就記不清?
這女子究竟是誰?她和玄棺是什么關系?她為何會在他幼年時出現在青溪村?她對自己,是善意,還是……別有所圖?
無數的疑問如同沸騰的氣泡,在他意識中翻滾。
眼前的畫面溫馨而美好,卻讓他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這平靜祥和的表象之下,到底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真相?
畫面在繼續。
小秦凡似乎玩累了,在女子輕柔的歌謠中,靠在她懷里沉沉睡去,小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女子輕輕將他放在柔軟的草地上,拂去他臉頰上沾著的桃花瓣。她靜靜地凝視了他許久,那朦朧清輝后的目光,復雜難明。
然后,她緩緩抬起頭,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的阻隔,精準地“看”向了作為旁觀者的、秦凡意識所在的方向!
秦凡心頭猛地一跳!她能感知到自己?!
但女子并未有什么進一步的表示,只是那目光中的悲傷似乎更加濃郁了。
就在這時,熟睡中的小秦凡無意識地動了動,小手在身邊摸索著,抓住了一朵剛剛飄落的、完整而嬌艷的桃花。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將那朵桃花,向著女子的方向遞去,小嘴里嘟囔著:“給……姐姐……”
女子看著那朵被孩童緊緊握在手中的桃花,身影微微一顫。
她緩緩伸出手,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什么,接過了那朵桃花。
她低頭,看著掌心中那抹嬌艷的粉紅,沉默了許久許久。
終于,她再次抬起頭,目光依舊望著秦凡意識所在的方向,朱唇輕啟,聲音空靈而縹緲,卻帶著一種宿命般的決然,清晰地傳入秦凡的“耳”中:
“記住,未來的我,會在棺中等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畫面如同被打碎的鏡子,驟然崩裂成無數碎片!桃林、陽光、溪流、熟睡的幼年自己,以及那籠罩在清輝中的女子……所有的一切都迅速模糊、遠去!
強烈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時空轉換的力量粗暴地拉扯著他的意識。
秦凡感覺自己正被飛速地拖離那個時空片段,拖回現實。
在意識徹底回歸軀殼的前一瞬,他最后“聽”到的,是那青銅殘片中傳來的、一聲微不可察的、仿佛耗盡了所有力量的嘆息,依稀仍是那童聲:
“哥哥……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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