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玄一及時出現,扶住搖搖欲墜的裴臨淵,眼神焦急萬分。
他不敢耽擱,立刻半扶半抱著自家主子,以最快的速度躍上來時的馬車。
馬車疾馳,迅速消失在端王府外的夜色中。
庭院中央,裴熠捂著肩膀,臉色陰沉卻帶著詭異笑。
...
裴熠沒等府醫將傷口仔細處理妥當,只草草包扎止血,便揮退下人。
他帶著一身未散的血腥氣與壓抑的興奮,迫不及待地走向密室。
推開沉重的石門,室內燭火通明。
白玥正安然坐在桌邊,拈著一塊精致的荷花酥,小口品嘗著,姿態優雅從容。
裴熠并未在飲食上苛待她。
聽到動靜,她緩緩抬眸。
視線落在他染血的肩頭和略顯蒼白的臉上,嗤笑一聲:
“裴臨淵打的?非要去惹他,活該,端王殿下,您這可真是自找苦吃。”
她語帶嘲諷,神情里沒有絲毫恐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裴熠被她這態度噎得一滯,心頭火起,卻又奇異地被勾起更濃烈的興趣。
他捂著陣陣作痛的肩膀,冷哼一聲,陰鷙的眼底卻閃著癲狂的光:
“你得意什么?他裴臨淵也沒討到好處!中了本王的噬骨之毒,夠他受的!”
他喘了口氣,死死盯著白玥:
“真是想不到,他竟會為了你,對本王真正動了殺心!這么多年,還是頭一遭!哈哈,有趣,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白玥拈著點心的手指微微一頓。
她將剩下的半塊糕點放回碟中,拿起一旁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這才抬眼看向他,語氣帶著一絲憐憫:
“玩弄人心,操控情緒,端王殿下,小心玩火自焚。”
裴熠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在室內回蕩:
“大不了,便是與他同歸于盡!本王何懼之有?”
他止住笑,眼神驟然變得空洞偏執。
他只怕這人生太過無趣,如同一潭死水,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自幼天賦異稟。
得父王親自教導文韜武略。
母族勢力龐大。
他本該是眾星捧月且順理成章的下一代君王!
他曾經也擁有過驕傲和光芒。
可這一切,都被先皇和裴臨淵聯手毀了!
他的驕傲被碾碎,夢想化為泡影,從云端跌入泥沼。
從那以后,他的心便一點點扭曲。
他沉浸在權力爭奪與給對手制造痛苦的游戲中,難以自拔。
在這冰冷的皇室中,他早已不相信還有什么真情可。
可偏偏,先皇與裴臨淵之間,卻是君臣相得的惺惺相惜。
這令他嫉妒!
如今先皇駕崩,裴臨淵卻憑借遺詔和手段,處處壓他一頭,將他逼至如此境地。
這讓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服氣?!
他看向白玥,眼神復雜。
里面翻涌他永遠無法得到之物的渴望。
他忽然湊上去,唇角快要貼近白玥的唇。
可白玥卻推開他,眼神嘲諷嫌棄:
“端王這是做什么?”
裴熠竟然在她眼底看到了嫌棄?
他一把拉住白玥,狠狠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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