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儀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出了大事,連忙轉身趕往婆母的院子稟報。
侯夫人聞訊,心頭一沉,立刻帶著心腹嬤嬤趕了過來。
見到兒子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連忙指揮下人:
“還愣著干什么!快扶世子起來,打熱水來擦洗更衣!再派人去府里各處仔細找找,白姑娘或許只是去了哪里散心!”
可下人將侯府里里外外甚至一些偏僻角落都搜尋了一遍,白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蹤跡。
直到晌午,蕭寒才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中悠悠轉醒。
他頭痛欲裂,眼神卻依舊帶著宿醉未消的迷茫與痛苦。
侯夫人立刻上前,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
“寒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姑娘人呢?你怎么會喝成這副樣子?”
林婉儀也站在婆母身后,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安。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在守衛森嚴的侯府新房內憑空消失?
白玥不見了固然是好事。
可若追究起來,她這個當家主母治家不嚴,讓新姨娘在洞房之夜失蹤的罪名,怕是逃不脫了。
蕭寒揉了揉刺痛的額角,聲音沙啞干澀,帶著無盡的頹唐:
“玥兒她被攝政王帶走了。”
“什么?!”
侯夫人驚得站起身,臉色驟變:
“寒兒,你是不是在何處得罪了攝政王?所以他才會強行帶走白姑娘,意在警告我侯府?”
這個猜測讓她心驚肉跳。
林婉儀在聽到“攝政王”三個字時,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冷峻尊貴、深不可測的面容。
還有幼時短暫卻溫暖的相遇。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卻聽蕭寒絕望地搖了搖頭,聲音更加低沉:
“他說,玥兒,是他的女人……”
這話狠狠砸在眾人心頭。
林婉儀第一個失聲反駁,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白姑娘久居邊關,入京后一直深居簡出,怎會與攝政王有交集?定是……定是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狐媚勾引了王爺!”
她看向蕭寒,語氣帶著勸慰,也帶著一絲酸意:
“夫君,如此水性楊花且朝秦暮楚之人,根本不值得你為她如此傷神!”
“住口!”
蕭寒猛地抬起頭,眼神陰沉地瞪向林婉儀,眼底布滿了紅絲,厲聲喝道:
“我不準你這么說玥兒!”
林婉儀被他眼中從未有過的厲色駭得后退半步,所有話語都卡在了喉嚨里。
她只能攥緊手心,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心底漫上苦澀與委屈。
屋內氣氛僵持冷凝,門外突然有下人慌忙來報:
“夫人,世子,攝政王府派人來了!”
一名身著玄色侍衛服且面容冷硬的男子步入廳內,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帶著威壓:
“王爺有令,昨夜之事,侯府需守口如瓶,不得走漏半點風聲,否則……”
他話語未盡,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讓所有人心頭一凜。
侍衛傳達完命令,便干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留下廳內面面相覷的眾人。
攝政王親自發話,他們還能如何?
這件事,只能硬生生咽下,當作從未發生過。
侯夫人疲憊地揉了揉額角。
林婉儀暗自松了口氣,卻又因蕭寒那始終陰沉不服的眼神,而再次懸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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