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夏侯驍一回后,沒兩天他就下旨封魏苻為昭容,魏苻平靜接受。
蘇棠棠入夏侯驍寢殿伺候后,夏侯驍就很少來她這里,沈祺也發現時機,見時機到來,他在行動前還命人告知魏苻一聲。
魏苻沒反對。
隔天,夏侯驍夜間遇刺,但只是受了傷,沒死成,沈祺沒能殺死他,還幸運逃脫。
夏侯驍的心腹甘落羽和清姿追逐沈祺等人,動靜鬧得很大,搜查隊甚至查到她這里來。
“昭容娘娘。”甘落羽和清姿看到魏苻面色就不佳,清姿更是,她是吃過虧的,尤其自己的心上人還被她丈夫下牢獄,因此更加不待見魏苻。
清姿警惕地審視她,甘落羽同樣,堪堪行禮后道:“行個方便,陛下遇刺,我等奉旨搜查后宮。”
魏苻也識趣起身,“我去看看陛下。”
甘落羽攔住她,神色冰冷:“陛下沒有召你過去,昭容娘娘還是在此等著吧。”
“你是元國的皇后,并非我大瀾國皇后,于情于理,你都沒有這個資格去看陛下。”甘落羽說。
“我已是瀾國陛下的昭容,我丈夫遇刺,我去照顧他合情合理。”魏苻面不改色瞟她一眼。
甘落羽皺眉,清姿也眸射冷光:“既然如此,我同你過去。”
魏苻沒同她分辨,抵達夏侯驍的宮殿后,她沒看到蘇棠棠,問清姿:“我三妹妹去何處了?”
“陛下遇刺,她卻渾身無礙,此事蹊蹺,甘統領下令將她壓入大牢。”
魏苻聽到這兒,淡淡應一句,清姿面色不虞,甘落羽亦是,魏苻進殿后,她沒待太久,轉而去大牢。
清姿心中亦有自己的考量,躍上房檐往宮外去。
魏苻在潛龍殿照顧夏侯驍兩天后,他終于悠悠轉醒,看到照顧的人是她,夏侯驍驚訝之余又有些復雜,魏苻看他有些失望,也沒在意他的情緒。
她繼續裝溫柔體貼給他喂湯藥,夏侯驍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她,倒也聽話地喝藥,大半碗的藥喝得差不多,他才開口:“那些人許是南宮衍留的親衛,是來救你的。”
魏苻喂湯藥的動作一頓,看著他,抿了下嘴,后輕聲道:“我是自愿來的,沒有讓他們來。”
夏侯驍沉寂兩秒,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眸光深邃如寒潭,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別妄想掙脫,也別試圖逃離,和她一樣……”
魏苻抬眸,深深撞入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直白說道:“妾身不跑,陛下能放了我丈夫嗎?”
“你的丈夫如今是我。”夏侯驍皺眉提醒。
“那陛下能放了南宮衍嗎?”魏苻干脆直呼其名,“也不要他全頭全尾健健康康的,只要有一口氣活著回國便可,妾身看在從前夫妻情分上,唯一期望的就只有這個。”
夏侯驍一愣,她哽著嗓音為南宮衍求情,他心里不高興,但見她都忍不住要落淚,他心一緊,那點過去的美好在回憶里閃現,他忍住脾氣,說道:“南宮衍畢竟是元國皇帝,難保他回國后不會想著復國。”
“陛下有那樣大的神通,想必要他往后一直癱在床上也容易。”魏苻作焦急樣說,“妾身只希望他能活著。”
夏侯驍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大了些,眼底透著怪異,他有些不明白了:“這樣癱瘓在床,后半生又有什么樂趣,不如死了干凈。”
“妾身相信,只要活著就有盼頭,他對妾身很好,妾身實在不忍看他就這么死去。”魏苻蹙眉請求他,“陛下若能放他一馬,妾身甘愿服侍陛下一輩子。”
夏侯驍聽到這話,心底不由得有些想笑。
確實有些可笑,但仔細想想又沒有必要發笑。
她本來就是被他搶來,也不心甘情愿,和程意歡一樣,只是她心地良善,不同程意歡總是嗆他,可這樣為別的男人被迫順著他的樣,也和句句話都在嗆他的程意歡一樣讓他生氣。
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和程意歡一樣,都不愛他,還非要裝。
夏侯驍沒有開口,就是不愿意放人。
魏苻見此,忽然道:“陛下,南宮衍在親征前,妾身將護身法寶流光鱗交給他,如今他淪為階下囚,流光鱗是否在陛下身上?”
夏侯驍古怪地看她,老實作答:“是。”
“陛下想必不會使流光鱗,否則也不會遇刺受傷,這流光鱗的驅使法咒為靈虛宗南宮衍親師所傳,南宮衍在金頂河時傳授于我,如今南宮衍雖為陛下所擒,但想來是奄奄一息,無法告知陛下流光鱗法咒,陛下也問不出個什么。”
“陛下若是想要今后用流光鱗保命,妾身可將施法口訣傳授陛下,只望能換南宮衍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