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后,魏苻又派明月和慧心前去將狀元郎溫商容和探花郎沈祺請來,她要吩咐點事。
“娘娘。”慧心和如月傳旨后來報。
看臉色魏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她早有心理準備,“說。”
“鎮國將軍說他身子不適,不便上朝。”如月小心翼翼看她一眼。
如月才說這一句,慧心就接道:“平南將軍也是。”
平南將軍就是程冠宇的封號。
自她將葉姨娘封周國夫人賜府邸后,程釗這老家伙就覺得她叛逆,跟他不是一家人,葉姨娘本來就是他的侍妾,現在一朝得勢還分出府去,同他身份不相上下。
他不能像從前那般對她,叫他心里怎能不憋屈。
另有程冠宇一事,程老夫人也不喜她。
他們仨現在是命運共同體,對她抵觸得很,她冷落他們這么久,現在讓他們去上朝,他們不樂意也是正常。
但是不來就是公然抗旨,南宮衍不在,她也可以收拾他們。
魏苻冷著臉甩袖,“去,再請不來,就以抗旨不尊將他二人打入大牢!”
“皇后娘娘怎么發這么大的火?”魏苻話音剛落,無心便已入殿。
命人將折子呈上后,他作揖行禮,眉眼柔和,“娘娘莫氣,臣可代行一步勸勸鎮國將軍與平南將軍。”
“好。”魏苻也信得過他,“再若抗旨,綁也給我綁來!”
無心應下后,又上前一步:“娘娘,太興宮那位,病入膏肓,想是,快撐不住了。”
“你不是說,他能長命百歲嗎?”魏苻揮手摒退殿內的人,問他。
“可是臣先前也答應過娘娘,讓他至多挺到來年。”無心嘴角含笑,狀若溫玉。
魏苻沒說什么,表示自己處理。
無心不再多說,出大殿往將軍府去。
無心辦事一辦一個成,這一去果真讓程釗父子倆第二日就上朝。
程釗身上的毒已解,自從小女兒口中得知給他下毒的人或為大女兒,他不能理解這個長女怎么會變成這樣。
葉姨娘在他府中也算得寵,當初他雖酒醉將她當成夫人寵幸,但也給了她一個名分,又讓她生下兒子,對這個女人已是仁至義盡。
沒想到自己一片真心,這母女倆卻沒一個好東西。
此時此刻的程釗才算信母親的話,妾室都是養不熟的,只有原配妻子會為家里付出一切,付出真心。
程釗念及此,不由得懊悔當初不該同妻子慪氣,將妾室一房一房納入家里生生氣死她。
“夏侯驍的軍隊在嘉峪關外設營,兩國雖止戈,但他仍留軍隊虎視眈眈,更是殘殺俘虜懸首示眾挑釁我們,不知哪位,愿以身報國,鎮守嘉峪關?”魏苻就昨日前線嘉峪關守城將軍快馬加鞭送來的請旨書一事詢問大臣們。
金鑾殿眾臣都低眉垂首,不敢多。
他們雖沒去過嘉峪關,但看此次死去的將士和前線的緊急戰報也能看出嘉峪關是何等的兇險。
兩國休戰,夏侯驍仍厲兵秣馬在嘉峪關對面,不知是否要撕毀協議,他手中那些個妖魔精怪個個都不好惹,去了就是個死。
“看來諸位都無此膽量啊。”魏苻一臉失望的表情,隨即準備閻王點卯。
“啟稟娘娘。”她準備開口前,準備好的戲子陳文尚上前一步,聲若洪鐘奏曰:“臣聞嘉峪關邊事危急,烽煙四起,愿請纓前往,以衛社稷。然臣年少,經驗未豐,恐難獨當大局。”
“懇請娘娘恩準我朝元老掛帥,臣愿為先鋒,效犬馬之勞。”
“好。”魏苻應下,看向程釗,她的舉動也在眾朝臣意料之內。
程家父子已許久不見上朝,昨兒后庭女官便出宮傳旨,今日人就到朝堂,可知皇后已有打算讓自己父兄上去。
而陳文尚所提元老,朝堂上屢次掛帥出征的將領,程釗父子無疑是首屈一指的。
眾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