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過去后,接手身主這個胖弟弟,又讓人把糕點撤了,“小遠,你才用午膳,不能吃太多點心,容易積食,等會兒跟姐姐到院子散步去。”
程冠遠一聽,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掙扎著就要從魏苻懷里跳出去。
魏苻眉頭一皺,佯裝兇相道:“不去以后不給吃糕點了!”
“以后都不帶你出去玩了!”
程冠遠原本嘟著的小嘴一癟,怯怯地瞅了她一眼,不敢再鬧。
葉姨娘心疼兒子,“他小小年紀,你就讓他吃吧。”
“那也不能吃成球啊。”魏苻看葉姨娘一眼,“小遠本來就體弱,少吃些油膩多糖的食物,午膳晚膳也不要用太多,不然將來有什么事,姨娘哭都來不及。”
葉姨娘知女兒懂得多,便不再多說,只說道:“聽老夫人院子里的人說,大公子有個什么朋友讓皇上抓了,他還因此被牽連,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苻一面用帕子給程冠遠擦小手,一面給他喂口茶水潤嗓。
做完這些,她才說道:“冠宇在戰場上打仗認識的一位敵國女將,原是他老相好,兩國止戈后,她竟跟到元國來,被發現了,陛下下令將她抓起來,以為冠宇有投敵叛國之嫌,將他革職。”
葉姨娘心驚:“不會波及到我們吧?”
“姨娘放心,他只要不做傻事,不承認同那女子有什么干系,以程家往日的功勛,暫時不會有什么大事,不過……”魏苻停頓了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看我這弟弟,也不怎么聽話。”
程冠遠聽不懂母親和姐姐在謀劃什么,也揚起小臉看她,軟乎乎地說:“阿姐,我聽話啊。”
魏苻笑了笑,摸摸他的小臉,“小遠聽話,阿姐就疼你,跟阿姐走走去。”
將程冠宇放下,魏苻同葉姨娘道:“花園的花都開了,姨娘也跟我們去看看吧。”
程冠遠邁著小短腿,捧著自己的蹴鞠,圓滾滾的身子一搖一擺,像只被馴服的小熊。
魏苻帶著葉姨娘和程冠遠在院子里散步時,程冠風來訪,“大姐姐。”
“怎么了?”魏苻看他身上衣服挺華美的,不比程冠松差勁,就知他這些日子在府里過得還不錯。
她雖然不在乎程釗和程冠宇程冠松的命,但也沒打算把程家全趕盡殺絕,不然將來掌權身主連個能用的娘家人都沒有。
府里的程冠風身份尷尬,和身主關系好,程冠遠為一母同胞,但年紀太小,還得慢慢來。
“怎么了?”
“方才三弟被府上人接回去,我回來時見他身邊有些奇怪的人,說是大哥帶回來的訓鳥人,我看那些人有些古怪,老往府外頭侍衛那邊跑。”程冠風說。
“魏魏,程冠宇打算帶程釗和程老夫人跑路,去投奔夏侯驍,那些辛夷族要對侍衛施傀儡術呢,這樣才方便他們逃出府。”程冠風剛說完,1258就跳出來告知消息,還氣呼呼的,“我本來想說的,沒想到這個程冠風腳步還挺快。”
魏苻看一眼程冠風,說道:“是嗎?我過去看看。”
到府外查看,那些士兵并沒有什么特殊變化,但不好說是不是那些辛夷族人沒念咒,所以他們才一副正常的樣。
魏苻思索片刻,叫陳武元和陳文尚來,面色肅然地交代他們在午時和未時在東西后門嚴守。
二人領命下去后,魏苻進府想去程老夫人那里拖著她,管家匆匆來報,“皇后娘娘,國師來了。”
葉姨娘看魏苻一眼,見她面色無異,想到女兒和國師之間或另有隱情,可在將軍府,還是小心為上,見此時又是白天,應該不是什么私事,心里暗暗放心。
魏苻沒在意葉姨娘心里想什么,說道:“請國師到前廳。”
“是。”
無心到來,魏苻也不急著去程老夫人那兒,叫如月挑幾個粗使丫鬟過去,又叫葉姨娘先回院子,便往前廳去。
葉姨娘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欲又止,最后也只能先帶兒子回院子去。
白袍華貴袈裟裹身,無心端坐于將軍府前廳左位,如月下清蓮靜綻。白色袈裟色澤素雅又不失尊貴,流云般的暗紋若隱若現,卻未能將眉眼的妖冶削弱。
“辛夷族那些人的傀儡術,你知道怎么破嗎?”魏苻坐在他身邊,開門見山地問他。
“不是什么難事,我待會兒處理下便好。”無心。
“好。”
無心說處理就真的處理,行動力快得一批,魏苻也命人去程冠松院子里綁人,連同程冠松一起被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