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棠都湊上來,魏苻現在也不急著在這么多人面前崩身主人設當惡人。
她起身,笑意盈盈,輕聲細語:“三妹妹請起,我怎么會怪你呢?你年紀小,不懂事也是難免的……我,我都明白的。”
魏苻微微一笑,姿態優雅得體:“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一家人,何必計較那么多,我始終相信,你是無心之失。”
哈哈哈,程薏柳憋屈死了吧,昨天那么囂張,今天還不是得原諒我們女主寶寶。(開心)(得意)
程薏柳還挺能裝的,在女主面前一個樣,在她老爹面前又是另一個樣,真是夠夠的了。(白眼)
不管她再怎么裝,現在我們女主已經不是以前原主那跋扈無腦的樣子,而且女主還是嫡女,再怎么樣也不會比程薏柳差的。
蘇棠棠心里驚愕,她瞠目于魏苻的偽裝,明明昨日還疾厲色地說‘那又怎樣?你道歉我就要原諒你嗎’的人,今天竟然能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大大方方地說原諒她。
一瞬間,蘇棠棠不得不感慨,原主這庶姐果然很會演,演得一手好戲。
也許她就是靠著這些表演,讓所有人都覺得她美麗柔弱,反而身主被襯得蠻橫無腦,完全就是綠葉襯紅花嘛。
蘇棠棠心里腹誹,謙也道了,她沒什么好再說下去,點了個頭轉身回到程釗身邊坐好。
程釗見兩姐妹和好如初,心里也沒那么氣,還告知魏苻,“薏柳,六皇子這些日子一直問你的身子,還托人給你送了不少補品,他今日還會去城中的布施所。”
程釗一直都知道六皇子傾心自己的長女,這不是什么壞事,若是大女兒能嫁入皇家,對他們而自然是一門好親事。
魏苻垂眸輕聲應道:“女兒知曉了,若遇上六皇子,一定向他道謝。”
程釗淡淡應了聲,后讓眾人用膳。
魏苻用膳后回房,換了身衣裳就去布施所給流亡京城的逃難百姓施粥。
忙活半天,她也等來身主這位要愛不愛的丈夫南宮衍。
南宮衍劍眉入鬢,目若朗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神情清冷如松間雪,一身天青色華服更襯得他如芝蘭玉樹,臨風而立。
他到來后立刻朝她的方向過來,嫻熟地接過魏苻手上的勺子,溫聲道:“薏柳,我來吧。”
魏苻開始演戲,含情脈脈地看他一眼,一面給他遞碗,一面感激道:“殿下送來的補品,薏柳已收到,多謝殿下記掛著。”
南宮衍看她氣色好多了,可想到她的遭遇,還是不免心疼,放輕聲音:“你受苦了,那些補品算不了什么,薏柳,你且再忍耐幾日,等父皇那邊松口,我一定為你求一個恩典。”
魏苻對這畫餅男沒什么好心情,但不得不陪他演,做出情深幾許的樣,“嗯,我信殿下。”
街巷間百姓見二人相處,竊語起來:“你們瞧見沒?將軍府這位程大小姐,生得可真是天仙似的!”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捧著粗瓷碗,瞇著眼望向棚前忙碌的身影,“這般容貌,竟肯屈尊換上粗布麻衣來給咱們這些窮苦人施粥,真是菩薩轉世啊!”
旁邊一位中年漢子接過話頭,連連點頭:“可不是嘛!我瞧見她親手把粥遞到一個乞兒手里,還給人家找陰涼處讓他們歇息。這般尊貴的小姐,不嫌臟、不嫌累,親力親為,心腸比她的臉還美!”
“程大小姐同六皇子并立,金童玉女,真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緣。”
“是啊,哎,你們可聽說了?我家那婆姨說,見程大小姐在相國寺上香祈福,她在那日,相國寺上祥云繞屋,隱有鳳影,真是異象。甚至有算命先生說她乃天生鳳命,將來必定母儀天下!”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
“怪不得那日相國寺紫氣東來,‘鳳棲紅檐’如今看來,說的不正是她嗎?”
魏苻這幾日施粥,也已將坊間議論聽了個遍,看來這種怪力亂神還是有點作用的。
鑒于自己現在還是溫柔可人不在乎名利的人設,魏苻同南宮衍分別,忐忑不安道:“殿下,坊間那些傳聞不知從何而起,那日許是近些日子的旱災導致的天象有異,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南宮衍清秀俊美,一身天青色錦衣,身段頎長,墨發由金冠束起。
他凝視著她,那眼神不熾熱,卻如冬日暖陽,靜靜包裹著她,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守護,“無礙,百姓哪里知道什么天象,都是憑經驗而斷,又或許,真是薏柳你的善意感動上蒼,才有這鳳影臨凡的一幕。”
魏苻笑笑不說話,準備開口時,偽人彈幕開始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