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
“記不清在哪兒見過,應該是好幾天前吧,那天我跟蹤她讓她發現,問她怎么不在老街做活,她說怕病,也不再干了,我就提出包養她,她沒同意,說最近病了去醫院看病。”
甘傳昌對這事印象還是有點深刻的,“第二天我就接著跟蹤她,她出這邊往上面幾家賣調味料的鋪子去買東西,我堵住她,她為擺脫我糾纏就奔逃,調味品撒一地,有個人替她撿起來,我記得,就是照片上這個人。”
孫文強聽后沉默以對。
雖然從甘傳昌口中得知魏苻和巖八皮見過,但之后巖八皮是死于車禍,并不是什么謀殺,甘傳昌的話也只能說這是一個巧合。
而其他死去成員多少和三光會沾染點關系,如果要懷疑,那首要懷疑對象指定是三光會。
孫文強沉默兩秒后問身邊的馬格,“譚梟林最近有來這邊嗎?”
自從馬達道交火后,他與譚梟林勢同水火,在當初黑幫交火一事后,他被打掉一只耳朵,譚梟林則是手臂中槍,后沒多久便被調走。
馬達道現已由馬牛鎮治安官交由撣北指定三邊坡經濟特區的當家人吳朝東。
吳朝東有當地武裝力量,另有軍政府撐腰,他們和三光會都吃不下那條路,只能繼續以金錢做交易。
自那次交火后,他們和三光會仍是針鋒相對,但為確保生意萬無一失以防上頭怪罪,在馬達道定下規矩,雙方都不得開火。
譚梟林更是從平光鎮離開不再接手馬達道生意,他的心腹小弟也大多跟著他走,干什么他不清楚,但平靜這么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犯糊涂。
畢竟毒品生意這事,他們還在面臨一個更棘手的外部問題。
孫文強想不出三光會動手的原因,更傾向于是他人誣陷。
譚梟林是個謹慎的人,暗地埋伏才是他的風格,明目張膽留下東西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這么狂妄的行事作風,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金其力那位。
但他和老板可是老朋友,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對付老板的成員?
孫文強理不清這里頭的緣故,思緒越發紊亂。
他撓撓頭,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起,他把煙扔地上,接起電話。
“你那邊什么情況?”
“還在查呢,說來也怪,都是意外身死的,身上沒子彈和刀傷,三光會那邊也有不少人,真夠倒霉的。”孫文強找不到理由,也編不出什么毫無破綻的謊話,只能實話實說。
“先別管那些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略帶煩躁,“平光鎮那個被通緝的警察,找到沒有?”
“那個臥底?”孫文強想起這事,心里也是有點火,“派去抓的人被他用震撼彈震倒一片,在老街這邊有個小巷子,最后的人都死了,他不翼而飛。”
“老板,我已經讓附近的弟兄都在抓緊找了,一定鎖死往外通道,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別只盯著人,還有東西,他經常跑什么地方也問問平光分局的線人,來潛伏這么久一定有不少信息。”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沉沉的,“這回可不一樣,三光會的人也盯上了,那白老板也緊張這事,昨天讓他兒子來一趟了。”
“三光會那邊,老羅不是當家人嗎?”孫文強聽到白家人來,也是心領神會。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那臥底警察查的是販毒的事,他們渾濁,三光會也不干凈,都算里頭一份子。
“白家比我強點啊。”那頭的男人嘆息一聲,“洗干凈前還換了個人來接手,但真正管的人是誰,不說你也知道,這門行道,就是做事都得有個白手套才能不傷手。”
男人說完又催促他,“行了趕緊去辦,在總署那邊找到仕仁那臥底前一定先干掉那姓陳的,把他手里的東西都銷干凈!”
“明白了。”
電話掛斷,孫文強也知道現在找到臥底警察茲事體大,比調查幾個手下的死因更重要。
但他留了個心眼,讓甘傳昌和覺輪這幾天盯著魏苻家。
“你們兩個,這幾天盯著那個女人,我還會回來一趟。”
“好的哥。”覺輪賊眉鼠眼陪笑應下。
巖八皮是他大哥,現在他死了,作為巖八皮老大的孫文強自然是大中大,他可勁兒巴結。
甘傳昌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里頭賣的什么藥,但看對方身上有槍,覺輪這個同事又這么舔巴巴的,也知道來頭不小,便也點頭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