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一面扶著楊黍抱著他,一面用身子擋著好將金丹喂進去,隨后手拍了拍楊黍的臉,“二哥哥,二哥哥醒醒。”
金丹在楊黍體內發揮的作用很大,很快就讓他內傷緩和,聽到聲音的楊黍艱難的睜開眼皮,發現魏苻離他如此相近,楊黍驚訝的同時耳朵有些發熱,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啞著嗓音,“小桃子,你……你怎會在此?”
“二哥哥,是晉王殿下帶我來的,你在獵場救過他,他感謝你,雖暫時沒法幫你洗清冤屈,但愿帶我來見見你。”魏苻說著,將籃子里布掀開,里面是一些外傷內傷藥和銀倆。
“二哥哥,這些留給你,銀倆你總會用到的,一定記得收好。”
魏苻還沒說完,楊黍凄涼一笑,“小桃子,多謝你來見我一面,只怕,這是我們最后一面,這些銀子我一個將死之人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你不會死的。”魏苻帕子撫上他的臉,輕輕拭去他臉上的冷汗和鮮血,聲音緩和下來,“二哥哥,我會救你的,信我一回吧。”
楊黍出神的看著她,卻沒再反駁,心里也明白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他頓了頓,打算說出心里話。
“二哥哥,是誰檢舉了你?”楊黍正待開口,魏苻卻先一步開口詢問。
楊黍咽下本欲脫口而出的告白,艱澀道:“是我同學院的張晟通,梁華光,他二人與我其實并不深交,我也不知何時與他們結仇,只是那日殿試中,張晟通同梁華光突然停筆告我一狀說我策論作弊。”
“進殿試前我已經搜身,自然不懼,主考官再次驗明正身時我只問心無愧,可誰知竟真的在我身上搜到一張圣人論語,我百口莫辯,便被前來巡查的七殿下下令壓入大牢,在暴室對我上刑,我抵死不認,可……”
楊黍說到激動處咳嗽起來,“可即便我不認,我又如何能洗清這冤屈呢?”
魏苻聽完全部,只冷靜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二哥哥,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小桃子,你一女流之輩,不該牽涉進來,這是要殺頭的……”楊黍拉住她的袖子,但很快發現自己滿手血污,又松開她的袖子。
他別過腦袋,無力的說:“別再來了,若我難逃一死,來年清明,小桃子來我墳頭前替我清清雜草可好?”
魏苻掐了一把他的腰,楊黍疼得\牙咧嘴,面前的人一點不傷心,只氣鼓鼓道:“二哥哥再說這晦氣話,我可先要哭死了,我來可不是聽二哥哥期期艾艾的,我說要幫你的。”
“小桃子,你……”
“二哥哥,我的時間到了,得出去了,東西都給你留著,你切記收好。”魏苻握向他的手腕探了探脈搏,發覺他氣息平穩,可見金丹發揮作用,她也就放心。
楊黍雖不舍,可也攔不住她離開,只在心里逼自己放下,“小桃子,保重。”
“再會。”她說。
她輕輕將他放好,拿出帶來的被褥給他蓋上,后才出牢房門。
魏苻一路沉默無,直到出刑府大門,楚少t才看向她。
面前的人臉上沾染些許血污,她卻面色沉靜,那樣子,同當初在獵場面對黑熊時一樣。
真奇怪。
楚少t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她有些熟悉,好像上輩子他們很熟,但又覺得不該同她來往,免得瑤瑤生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