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回府后,江珩喚來了十三。
“二爺?”十三上前。
“成婚那日你帶一批人馬盯緊蕭世子,不要出現什么動亂,直到禮成。”
江珩眼眸黑沉如墨,吐字薄涼。
“若按不住,先打暈人再上蕭府告知蕭侯爺。”
“是。”十三。
江珩回了家中仍心緒不寧,他是知道蕭瑞對何眷不一般,但何眷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不念及同門,也該知道人倫道理,蕭瑞怎么敢對她動手。
蕭瑞要是一而再再而三觸碰自己的底線,他也絕不手軟。
魏苻回府后頭又疼了些,還是電流一樣稍縱即逝,她緩了下來后,提筆寫下了生辰八字。
等魏苻將生辰八字拿到前廳時,正好見何老爺何夫人在商榷著什么,守在門口的趙嬤嬤攔住她。
“你做什么?”
“江大人讓我將生辰八字寫好,我來交給老爺。”
趙嬤嬤嗯了一聲奪過來,又揮手趕人,“我知道了,待會兒會給老爺的,你回去吧。”
魏苻也沒再久留,回了自己的院子,蓋頭還剩最后一塊圖樣就能繡好了。
江珩中了狀元的消息傳到何府時,何老爺何夫人臉上的笑停都停不住,連老太太都出面挑禮送到江珩祝賀了。
魏苻知道江珩聰慧,中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并沒有太多欣喜,這倆月以來,她的頭時而疼痛,還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明明在夢里覺得那么真實,但醒來后大腦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未免自己的頭炸裂開,魏苻只好不再想這事,安安靜靜的等著婚禮。
婚期已經定下,江珩中了狀元,為其增光添彩,升官是遲早的事。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和洞房花燭夜,他占了一樣,剩下一樣他也在張羅。
婚期在春分日定下,三月初八就進門,何老爺何夫人在忙著準備嫁妝了,她也是沒想到倆人會這么操心她的婚事,說怕江家看不起要多上心。
魏苻總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里怪。
成婚在黃昏時,魏苻當天早晨就在收拾開始妝扮了,何府今日忙得不行,來來往往的人進來抬箱子,她聽著外面的動靜,內心卻越發慌亂起來。
黃昏一過,嗩吶聲也迎到了何府,一身新郎喜服的江珩春風得意,神采飛揚,一舉一動都頗有君子風范,淺笑著回應眾人的祝賀。
江珩面上歡喜,但心里仍有不定,殿試回來后族老得知何眷的身世,和他爭論了多天,一定要更換妻子,免得人家看江家笑話。
他不愿意,死活不讓步,更是和族老吵了起來,族老被氣的一天吃不下東西,見他執迷不悟,便也不再多說。
直到婚期前一日,族老才終于松口,他這才心安理得。
雖不知族老怎么忽然變了性子,但好在一切都準備塵埃落定了,從此以后,何眷就是他的妻子。
魏苻在新房里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人來叫她,她看了一眼屋里的時辰鐘。她記得江珩請來的嬤嬤告訴過她,這個時辰已經可以出門了才對。
魏苻想了想,還是掀開蓋頭,打開門出去一看。
何府里的人來去匆匆,她借著燈籠微光穿過后院,就在何姝的住處,她碰上了穿著華美嫁衣被一眾仆從簇擁著的何姝,登時就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出來了?”
何姝皺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沒人去看著她嗎?”
趙嬤嬤有些尷尬,“大小姐,今日府上來人多,咱們都分人到前廳忙著去了。”
何姝扭曲著臉打了趙嬤嬤一巴掌。
“廢物!”
趙嬤嬤不敢頂嘴,低垂著臉稱是。
“既然你看見了,告訴你也無妨。”
何姝勾起一抹笑,面上洋洋得意。
“你不用出嫁了,爹已經和江家族老都說好了,此次換妻是雙方家長都同意的,你要是聽話認了,今后我就讓你念書,我房里的書籍都可以給你,你要是不從,我就讓娘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對比已經穿戴整齊,美的光彩照人的何姝,魏苻就像地上的云雀,何姝的裝扮比她精美多了,但此刻她卻沒時間在意她的美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