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氣勢洶洶的走來,其余人都給他讓位了,魏苻忍不住想后退,但仔細想想,她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她怕什么?
魏苻自認自己沒錯沒必要慫,她硬著頭皮看著蕭瑞一步步走來。
蕭瑞停在她面前,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笑出了聲,“何二姑娘竟然有學上了,可喜可賀呀,江珩帶你來的?”
“與你無關。”
魏苻不是很想和他說話。
真有意思,他這么過來整得她跟他很熟似的。
蕭瑞輕瞇眼,又切一聲。
“行,反正我也不想和不識字的土老帽搭上關系。”
魏苻繃著臉,剛想要反駁,周圍的學子就好奇的看著倆人開口了,“蕭瑞,你認識這位姑娘?她是誰啊?”
蕭瑞嗤道。
“何止認得,淵源還很深呢。”
魏苻感覺蕭瑞要開口說些賤兮兮的話了,不想理會他,轉身就朝自己的位子去,但蕭瑞身后幾個學子實在好奇,攔住她問,“大家都是在學院里學字的,小生褚持韌,你叫什么呀?”
魏苻只想來學書,但人家這么問了,她冷著臉甩臉走人是不是不太禮貌。
魏苻只好回他,“我叫何眷。”
“何眷,是個不錯的名字。”面前的青年長相俊朗,雖不及蕭瑞,但看著也讓人舒適,他笑著露出一排牙,“夫子安排你坐哪兒?”
“那兒。”
魏苻指了個位置。
褚持韌還想多說什么,蕭瑞就嘖了一聲,拉過他,顯然他是不愿意讓自己的好朋友和魏苻這個死對頭相處的。
魏苻也知道蕭瑞不愿意讓他的好友和她相處,覺得她不配,她也懶得計較,她是來學書的,又不是來和他做朋友的。
適逢夫子進門,開始上學了,魏苻認認真真的聽著,她此前也學過字,但這篇文章中的字她還是有些不認識。
好在夫子讓學生誦讀時魏苻記下了,待夫子說完讓學生臨摹一遍好句。魏苻將宣紙癱在案上,準備用毛筆沾墨,誰知道憑空一道墨色線條灑下來,直接將她的白紙染黑了一大片。
魏苻心里氣死了都,她轉頭,瞪著旁邊罪魁禍首,咬牙切齒,“蕭瑞,你搞什么?你故意的是吧?”
她也搞不懂為什么她的位子就在蕭瑞旁邊,真是造孽。
蕭瑞提著毛筆的手一頓,斜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痞里痞氣的說:“我說何二姑娘,我提筆沾墨你有什么意見嗎?”
魏苻提起宣紙,生氣的對他說道:“你動作就不能輕點?你毀了我的宣紙,賠我!”
蕭瑞見她一臉氣呼呼的樣子,心里想笑,吊兒郎當的道了個毫無誠意的歉。
“但是我沒有錢,我也沒有辦法。”
“那你就拿你的宣紙來賠!”
魏苻。
“我這張怎么能和你的比?我這可是洛陽特制的,貴的很。你那個,市面上早就不用了,給了你,我不是虧了嗎?”
蕭瑞一心只想戲耍她,沒在意她的憤怒。
魏苻抿了下唇,然后伸出手道:“那行,還我錢,一張宣紙二十文錢,蕭瑞,你不會連這點錢都還不起吧?”
蕭瑞瞇了瞇眼,放下筆,支著下巴,揚唇道:“錢我倒是有,但是憑什么給你?”
“你毀了我的紙,你就該賠我!”
魏苻理直氣壯。
“你學的什么書,君子禮儀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賠禮道歉?”
“呵。”
蕭瑞冷呵一聲,食指敲了敲桌子,雖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還沒人敢跟我蕭瑞要賠償,我要是不給,你要怎樣?”
“哼。”
魏苻撇下宣紙,站起身。
“夫子。”
年老的夫子放下筆,看著魏苻一臉疑惑,“何眷,你有何事啊?”
當著學堂眾多學子的面,魏苻沒有絲毫膽怯,直指著蕭瑞朗聲道:“蕭瑞課堂故意戲弄人,毀了我的宣紙。”
夫子輕飄飄的看了蕭瑞一眼,頗為無奈的放下筆,叫了一聲蕭瑞的名字。
蕭瑞慢悠悠的站起身,一臉吊兒郎當。
“夫子,是我不小心犯的錯。”
夫子一聽,看向魏苻,“何眷,你聽到了,蕭瑞不是有意,同堂學書偶有嫌隙,此事就此作罷。”
見夫子有和稀泥的意思,魏苻忙說。
“夫子,蕭瑞就算不是有意,但毀我一張練字的宣紙,他得還我一張。”
“我的宣紙很貴,替你那張便宜貨?那我不虧了嗎?我不還。”
蕭瑞咧嘴一笑,歪了歪腦袋看著她。
“不然這樣吧,我下次把我家的廁紙拿來給你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