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了一晚上。
天光大亮,蕭瑞一睜眼就看到自家老頭子黑著一張臉坐在床邊,見他醒來,眼神陰沉沉地盯著他。
蕭瑞眉頭輕輕一皺,艱難起身,又揉了揉額頭,“老頭子,這怎么回事?”
“你還有臉說!”蕭侯爺氣得想捶爆他腦袋,“我都不好向外說你是我兒子,喝醉了酒在大街上調戲姑娘!要不是人家見你醉得不成人樣,非拿棍子敲你綁起來送官府不可!”
蕭瑞在心里思索昨日的情形,將所有的情況都回憶起來后,他面色陰沉沉的,也沒有在意蕭侯爺嘮里嘮叨的話,只是面無表情地敷衍,“知道了。”
蕭侯爺也不知道這個兒子該怎么管教了,如今都這么大了,再怎么說都沒用,越說脾氣越上來。
蕭侯爺嘆了一口氣后讓蕭瑞清洗后去給老太君請安。
蕭瑞沒有多說,此時心里只想著一件事。
要是再讓他遇到那個乞丐小臟包,他一定要她好看!
魏苻跑回何府后心驚膽戰了一晚上,她昨天和那個惡霸在街上追逐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清,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傳到何老爺和何夫人耳中。
還有那個惡霸,當時那么多人來抬他,還一口一個爺的,莫非他家世很大?
要是讓何老爺何夫人知道她招惹上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非得打死她不可。
魏苻懊惱不已,想收拾東西跑路,但一查看,發現錢不夠。
想著,魏苻打算先到前廳打探打探情況,看外頭有沒有人在議論這事。
魏苻借口打掃庭院去了前廳。
那里只有何老爺和何夫人,魏苻聽了半天,都是何夫人在說何姝的及笄該怎么辦,一定要辦得隆重點之類的。
何老爺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雙眼發青看著睡得很不好。
何夫人看著他的表情,面色也陰沉起來,忍不住開口埋怨他幾句。
何老爺似乎不樂意聽,掏了掏耳朵,給何夫人留下一句自己看著辦,轉身回房了。氣得何夫人當即就要摔杯,但最后還是放下了。
魏苻也不敢久留,怕平白給何夫人當作發泄情緒的工具人。
這么一看,看來她并沒有被議論,何家也沒有被什么大家貴族找上門。
那樣就好。
魏苻放下心了,回到房間將自己新買的宣紙收藏起來。
中元節將至,何府全家在何老爺的帶領下前去祭祖。
何夫人不知是何緣故,又不讓魏苻過去了,而老夫人也沒有意見,就讓魏苻在家里看家。
魏苻仔細想了想,大概是何夫人嫌棄她晦氣吧。
這回去祭祖,聽說何夫人要祈求老祖宗給何姝選一個好夫婿。
大抵是覺得她去了會壞風水,干脆就讓她自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
算了。
魏苻想。
不去就不去吧。
何府還是留有丫鬟小廝守著家門的,魏苻把衣裳收回來后挨個送到了地方,又去廚房做了兩碟小菜吃。
何家老家祖墳還是挺遠的,來回也得一兩天的功夫。
趁何夫人不在,趙嬤嬤又和底下人吃酒摸牌去了,魏苻得以偷偷地溜出門去買筆墨。
中元節晚上不能待在外面,魏苻也就沒有久留,買了筆她就趕緊溜回去了。
有道是冤家路窄,魏苻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倒霉,回來路上就碰上了冤家。
蕭瑞一身寶藍色錦服,身形頎長,氣勢駭人,也不知從哪兒溜回來的,表情都是陰郁的。
魏苻看到他直接就愣在原地了,不遠處的那人罵罵咧咧的,“老頭子管得也太過了,有必要讓這么多人跟在我身邊,喘口氣都難。”
蕭瑞吐槽之際,目光也瞥見了什么。
待看清楚那人,他眼睛一亮,嘴角帶著一絲興奮的笑,“好啊,真是巧了不是?”
魏苻反應過來,嚇得抱書就跑。
蕭瑞緊隨其后,他個子高,身體又好跑得賊快,很快就追上了魏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