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古剎的晨鐘暮鼓,洗心泉的潺潺清流,暫時滌蕩了蝦仁四人身上的風塵與殺伐之氣。老僧一席話,雖如巨石壓心,卻也撥開了籠罩前路的重重迷霧,讓蝦仁明確了方向。
歸墟、大劫、宿命……這些沉重詞匯的背后,是必須由他肩負的責任。力量,是履行責任的基礎。
“我們需要時間。”蝦仁對洛青霜三人道,“消化此次所得,提升實力。這西域佛國暫時還算安寧,又有古剎庇護,是難得的潛修之地。”
四人便在青燈古剎暫住下來。蝦仁向老僧請求,希望能借古剎后山一處僻靜洞府閉關。老僧欣然應允,只道“靜極思動,動極歸靜,施主自便”。
后山洞府雖簡陋,卻異常清凈,石壁上甚至殘留著歷代高僧坐禪悟道時留下的淡淡禪意,對穩固心神、參悟大道頗有裨益。
蝦仁開始了深層次的閉關。他首先要做的,是徹底煉化厚土碎片,并將其與空間碎片、“空”之法則完美融合。兩枚碎片在混沌青蓮的蓮臺上緩緩旋轉,一枚銀輝流轉,映照空間經緯;一枚黃光厚重,承載大地脈絡。他以混沌為橋梁,以青蓮為熔爐,小心翼翼地將兩種截然不同的道則牽引、交織。
過程并非一帆風順。空間無形,追求極致的穿透與變化;厚土有形,追求極致的穩固與承載。二者時有沖突,在蝦仁體內引發細微的能量亂流。但他道心堅定,更有混沌青蓮這等至高本源居中調和,總能化險為夷。
漸漸地,他對兩種法則的理解越發深刻。心念動間,可在身周布下“空土壁壘”,外層空間折疊扭曲,卸力于無形,內層大地之力凝聚,固若金湯。亦可施展“縮地成寸”的神通,看似一步踏出,卻借助空間折疊與大地脈動,瞬間跨越數十里距離,比單純的空間跳躍消耗更小,更為隱蔽。
他的修為,也在這種深層次的道則融合中,水到渠成地突破至了元嬰后期!元嬰愈發凝實,眉心的山川虛影與周身流轉的空間銀芒交融,顯得神秘而強大。
洛青霜同樣沒有閑著。她在另一處洞府靜修,不斷體悟生死道基的玄妙。青燈古剎的祥和氣息,洗心泉的清凈之力,恰好中和了她劍氣中過于凜冽的死寂之意,使得生死輪轉更加圓融自如。她的劍道開始蛻變,不再拘泥于青云劍訣的固定招式,而是以混沌生死之意為核心,演化出屬于自己的劍路,時而生機盎然,催發洞府石縫間生出靈草,時而死寂彌漫,令頑石悄然化為齏粉。她的修為也穩固在金丹中期,并向后期穩步邁進。
錢多寶和石岳則負責外界聯絡與資源籌備。錢多寶憑借其手腕,與古剎僧眾以及附近城鎮的商人搭上關系,用他們之前收獲的一些用不上的材料換取了不少西域特有的靈藥、佛門法器以及情報。石岳則憑借對地脈的敏感,在古剎周圍發現了幾處微型的土系靈脈節點,雖不足以支撐高階修煉,但對穩固洞府、滋養肉身頗有好處。
平靜的時光流逝,轉眼便是一月。
這一日,蝦仁剛剛結束一輪周天運轉,忽然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眼。他察覺到古剎外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原本祥和的佛國之地,隱隱多了一絲肅殺與緊張。
他身形一動,已出現在洞府之外,恰好遇到從外面匆匆回來的錢多寶。
“前輩!”錢多寶臉色有些凝重,“外面情況有些不對。近幾日,佛國邊境幾處地方都出現了小股魔族的騷擾,雖然都被駐守的佛修擊退,但頻率在增加。而且,有傳說,三大佛寺之一的‘金剛寺’,其鎮守的一處上古封印,近日波動異常,似乎有魔氣外泄!”
“金剛寺?上古封印?”蝦仁眉頭微皺,立刻聯想到老僧提及的歸墟封印。難道這西域佛國,也鎮壓著一處歸墟的支脈或者關聯封印?
“還有,”錢多寶壓低聲音,“我打聽到,近期有一些身份不明的外域修士潛入佛國,似乎在暗中搜尋什么,行為鬼祟,不像是善類。我懷疑……可能是暗影閣的人,或者還有其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