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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術之所以為禁,在于被抽血脈者非但武道盡廢,更可能當場斃命。”
得此術后,我先是耗盡畢生功力,將天人本源灌入妙依體內。”
又以血脈為引,將白家血脈連咒一并渡入,強行施展壓制秘法,終暫遏血咒。”
未料失卻本源與血脈根基后,本該淪為廢人的我,竟在此刻窺見突破契機。”
遂立即閉關沖境,方有今日修為。”
......
謝看花等人聽罷,皆感慨萬千。
白極樂這番際遇,當真是否極泰來,絕處逢生。
原為救女甘愿犧牲,反因此破境入大長生。
然眾人心頭疑云未散——既已壓制血咒又得突破,后續何以再生變故?白妙依又如何結識葉嘯鷹?
白極樂繼續道:
后來之事,諸位當能推知。”
妙依及笄后心向中原,我等不忍其終生困守孤島,遂允其所請。”
謝看花等人聞恍然,想必是白妙依游歷中原時與葉嘯鷹相識相戀,方有葉若依出世。
外公帶走母親,可是因她舊疾復發?且與我有關?葉若依輕聲問道。
白極樂神色黯然,愧然頷首:
你出生時心脈殘缺,本難存活。”
妙依為保你性命,將畢生功力化先天本源渡入你體,方續你生機。”
然其失卻功力后,血咒再發。”
待我察覺異樣趕至時,咒力已全面爆發,命在旦夕。”
萬般無奈,只得再施禁術,忍痛抽你血脈以鎮咒力。”
然此咒經兩次異變,威能更甚,此法僅能暫緩,難竟全功。”
妙依情形仍危,故只能帶其返島另尋他法。”
至此,白極樂起身行至葉若依面前,緩聲道:
孩子,是外公對不住你。
要恨便恨我,莫怨你母親。”
這些年來,白極樂對葉若依始終懷有深重愧疚。
須知白妙依因自幼承繼天人本源與血脈,武學天賦堪稱驚才絕艷。
白妙依雖未滿二十歲,卻已臻至陸地天人境。
與葉嘯鷹相處時,她始終隱匿修為,直至葉若依降生那日,葉嘯鷹方知妻子竟是絕世高手。
正因有白妙依以本源真氣護持心脈,天生心脈殘缺的葉若依才能平安成長。
可當年白極樂抽離血脈之舉,卻將外孫女推入死局。
這十余年來,親手扼殺骨肉的悔恨如附骨之疽纏繞著白極樂。
此刻重逢,老人枯瘦的手指不住顫抖。
淚珠滾過葉若依的臉頰。
外公何錯之有?她握住老人顫抖的手,若換作是我......也會為救母親做同樣抉擇。”
廊外竹影婆娑,少女問出深藏多年的夙愿:我娘親她......
隨我來。”白極樂引眾人穿過月洞門,青石小徑盡頭是座被藥香籠罩的院落。
素紗帷帳內躺著個冰雪般的女子,眉目與葉若依宛如鏡映。
床畔的中年美婦正用銀匙蘸著藥露潤濕她的唇,忽見來人,手中瓷盞墜地。
妙依今日脈象如何?白極樂輕聲問道。
扁素塵還未答話,角落調息的白龍白鶴已起身抱拳:稟樓主,三**體內血咒已暫時壓制。”二人衣衫盡濕,顯是耗損頗巨。
蘇白衣?白鶴突然瞪大眼睛。
舊友相逢的驚呼聲中,白極樂挽過妻子:這是素塵。”又指向淚眼朦朧的葉若依:我們的外孫女。”
扁素塵的指尖在觸到少女面容時倏然僵住。
外婆......葉若依將臉埋進那雙帶著藥香的手掌,我是若依啊。”
美婦人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可你的心脈明明......她惶惑地望向丈夫,卻見老人同樣怔忡——方才情急,竟忘了追問這孩子如何逃過死劫。
床榻上的白妙依睫毛忽然輕顫,一滴清淚滑入鬢角。
白極樂聽聞扁素塵所,這才仔細端詳起葉若依的狀況。
這一瞧,令他心頭一震。
葉若依不僅心脈缺失的頑疾蕩然無存,就連因血脈流失導致的本源虧損也徹底痊愈。
更令他震驚的是,葉若依如今的修為竟已達神游玄境。
當初葉若依那般情形,按理說與武道根本無緣。
可如今她卻有此成就,雖比不得其母白妙依同歲時的陸地天人之境,但二者境遇可謂天壤之別。
白家血脈雖不及蘇、呂、葉、莫四大長生世家,卻也是上古流傳的神之血脈,族人天賦遠勝常人。
白妙依更是融合了白極樂的血脈與天人本源,資質堪稱舉世無雙。
反觀葉若依,能修至神游玄境,簡直匪夷所思。
若依,你......
白極樂滿腹疑云。
照理說,葉若依本不該存活至今。
葉若依溫婉一笑:多虧夫君醫治,不僅痊愈了我的病癥,還助我修煉至此。”
夫君?
白極樂與扁素塵相視愕然。
葉若依頷首道,夫君醫術通神,定能救治母親。”
當真?扁素塵急切握住她的手。
一旁蘇白衣等人也開口道:夜先生醫術確實超凡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