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武尊沉聲問道。
“雕蟲小技而已,借雄霸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將戰書遞到無雙城!”
“暫且按兵不動,且看他還有何花招。”
獨孤一方語氣平靜。
“敢問城主,老劍圣可有消息?”
坐在左側的老婦明鏡開口問道。
她身后站著一名氣質清冷、容顏絕世的少女。
“大哥仍在閉關。”
獨孤一方答道。
明鏡眉頭微蹙,卻未再多。
以她剛烈的性子,對天下會的挑釁早已忍無可忍,但獨孤家執掌無雙城,她亦不便反駁。
更何況劍圣閉關未出,無雙城眼下確實難以抗衡天下會。
正此時,侍衛匆匆來報:
“城主,府外有兩位客人求見,其中一位自稱大明武當派張真人。”
“哦?武當張真人?”
獨孤一方雖心中疑惑,仍立即起身道:“速速有請!”
隨即帶眾人出迎。
張三豐名震諸國,無雙城此刻不愿樹敵,自然禮數周全。
“張真人光臨,令無雙城蓬蓽生輝!”
獨孤一方拱手笑道。
“城主客氣了,老道冒昧打擾。”
張三豐含笑回應。
忽地,獨孤求敗目光如劍,直刺獨孤一方:“你是何人?為何冒充獨孤一方?”
獨孤一方臉色驟變,又強自鎮定道:“閣下何人?竟敢如此污蔑本城主!張真人,這位可是你的朋友?”
張三豐聞細察,果然發覺對方氣息有異——此人偽裝精妙,更有高人施術遮掩,若非刻意探查,幾無破綻。
而獨孤求敗能一眼識破,皆因獨孤血脈特殊:族人皆具劍道天賦,可眼前之人竟無半分劍意!獨孤家絕學《獨孤劍訣》威力非凡,此人卻未修習分毫,實在蹊蹺。
若說獨孤一方專精一道,不涉旁門,可獨孤求敗卻從他身上察覺到無雙霸拳、劍指、降龍腿等獨孤家絕學的痕跡。
唯一的解釋便是:眼前這位獨孤一方,根本不通劍道真諦。
心念及此,獨孤求敗再觀其破綻,已是洞若觀火。
見對方仍不肯坦白,獨孤求敗劍指一劃,凜冽劍氣直取獨孤一方面的面門。
劍光閃過,未見血痕,卻似剝落面具般揭下一層假面,露出七分相似的陌生面孔。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城主!
明鏡與釋武尊驚退數步,厲聲喝問。
此刻最震驚的莫過于獨孤兄妹——朝夕相處十余載,竟不知父親何時被調包。
假獨孤一方臉色鐵青。
他潛伏多年未露破綻,今日卻被一眼識破。
更可怕的是,獨孤求敗那道劍意已顯露出不遜于其主上的恐怖實力。
眼見局勢危急,他強自鎮定抱拳:敢問前輩尊號?
老夫...獨孤天。”
這名字讓眾人茫然,唯明鏡突然瞪大雙眼:你...莫非...
明姑娘,別來無恙。”獨孤求敗輕嘆。
天哥!真是你!明鏡喜極而泣,忽又掩面驚呼:等我片刻!話音未落便閃身離去。
原來這位百歲老嫗,當年亦是明眸皓齒的少女。
只因獨孤求敗當年不辭而別,她便任歲月刻滿臉龐。
釋武尊此時已激動跪拜:參見少城主!
當明鏡重施粉黛歸來時,獨孤求敗正輕拍故人肩頭。
百年光陰,盡在這一聲的呼喚中震顫。
(明姑娘!
獨孤求敗神色如常,他早已看穿明鏡先前的偽裝。
天哥!
我終于等到你了...
明鏡再也抑制不住,撲進獨孤求敗懷中啜泣,訴說著埋藏多年的心事。
獨孤求敗神情復雜。
他對明鏡雖有好感,卻不及對方這般深情。
當年他一心追求劍道,未曾察覺這份情愫,才能走得那般灑脫。
此刻感受著懷中人的熾熱情意,他那顆沉寂多年的劍心竟泛起暖意,不自覺地環住了明鏡。
張三豐在一旁露出會心笑意。
他這位義兄竟還有如此**往事,著實令人意外。
不遠處的明月更是瞠目結舌。
侍奉明鏡多年,她何曾見過主人這般失態?莫說落淚,就連笑容都難得一見。
而獨孤一方此刻已是面如土色。
眼前之人分明是獨孤家血脈,他的生死恐怕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
姥姥,這位是?
明月終于忍不住發問。
明鏡從獨孤求敗懷中抬頭,雙頰緋紅。
她強忍羞意正色道:這位才是我們無雙城真正的大城主。”
在明鏡與釋武尊的證實下,眾人終于確認了獨孤求敗的身份。
所有人的目光隨即轉向獨孤一方。
你究竟是誰?明鏡冷聲質問。
假城主苦笑拱手:在下乃魔主座下人面使,見過獨孤先生。”
魔主?
眾人面面相覷。
明鏡突然想起一則古老傳聞:可是那位眾生罪孽滔滔,佛天不渡,唯我魔渡的魔主?
正是。”人面使點頭。
你何時潛入無雙城?有何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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