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運氣使然,他在城中轉悠了一個多時辰,竟恰好撞見正要踏進客棧的秦霄與黃蓉。
雖然他無法確定是不是這兩人從丁勉手里奪走了辟邪劍譜,但他們的裝扮確實符合丁勉的描述。
于是,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岳不群悄悄守在客棧外監視二人。
他并未立即動手,而是暗中等待時機。
畢竟城中人多眼雜,他可不想鬧得沸沸揚揚。
若是那樣,即便奪得辟邪劍譜,只怕也難以保住。
待秦霄和黃蓉出城后,他便一路尾隨而去……
秦霄對此一無所知,更不知黑衣人就是岳不群。
可對方的話讓他頗感無語——明明丁勉是正面敗在黃蓉手下,怎么到了這黑衣人口中,倒成了他們暗算?雖覺困惑,秦霄也已明白此人是為辟邪劍譜而來。
可他是如何得知劍譜在自己手中?思來想去,秦霄恍然大悟:黑衣人恐怕去過林家老宅,遇見了奄奄一息的丁勉,從他口中得到了消息。
說不定是丁勉臨死前還想坑人一把,故意引他來搶劍譜!
想到這里,秦霄不禁對黑衣人生出一絲同情。
這家伙也真夠倒霉,連垂死之人的話都信。
所謂人之將死其也善?那也得看是誰!丁勉的話豈能輕信?不過,秦霄可不管他是否被坑,既然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他故意掏出辟邪劍譜,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挑釁道:想要?自己來拿!
岳不群一見劍譜,呼吸頓時急促,眼中滿是貪婪,厲聲喝道:交出來,饒你不死!
秦霄嗤笑道:藏頭露尾之輩,也配惦記我的東西?
找死!岳不群再按捺不住,揮劍直刺而來。
在辟邪劍譜的下,他已失了理智。沒意思。秦霄略感失望,本想找點樂子,對方卻這般沉不住氣。霄哥哥,讓我來!黃蓉躍躍欲試。
自從昨夜擊敗丁勉,她對自己的實力愈發自信,戰意正濃。不必,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秦霄淡然搖頭,黃蓉雖能越級挑戰,但與宗師后期的黑衣人仍有差距。
他平靜地看著逐漸逼近的黑衣人,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然而,岳不群卻誤將秦霄的從容當成了畏懼。
眼看距離秦霄越來越近,他心中狂喜,仿佛傳說中的辟邪劍譜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他的劍鋒即將觸及秦霄的一瞬,對方僅僅伸出兩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他的長劍。就憑這點實力,也敢來搶本公子的辟邪劍譜?誰給你的膽量?”
秦霄嘴角微揚,神情淡然,絲毫未將對方放在眼里。
岳不群瞬間臉色大變,心中驚駭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僅用兩根手指便制住了他的劍鋒。高手!”
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急忙抽身后撤。
此時他才明白,自己中了丁勉的詭計,此人實力遠勝于他。
可任憑他如何用力,甚至運足內勁,長劍仍被秦霄牢牢鉗住。
情急之下,他只得棄劍欲逃。叮——”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秦霄雙指輕輕一折,長劍應聲而斷。
隨后,他指尖輕挑劍尖,閃電般劃向岳不群的咽喉。
岳不群瞪大雙眼,驚恐萬分,雙手死死捂住鮮血噴涌的喉嚨,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咕隆聲。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喪命于一個年輕后輩之手,更未料到會被丁勉設計。
此刻,無盡的悔恨涌上心頭——為何輕信小人讒?身為華山掌門,大業未成卻要葬送于此!若他死了,妻女又當如何?
可惜,一切為時已晚。
他跪倒在地,生機迅速消散,最后只能不甘地倒下,氣絕身亡。自尋死路,何必呢?”
秦霄淡淡搖頭,隨手拾起樹枝挑開黑衣人面巾。
待看清對方面容,他微微一愣:“嗯?這人……倒像是華山派的岳不群?”
移花宮時他曾收到宋遠橋來信,明岳不群前往武當請罪。
誰能料到,對方轉眼便出現在福州。
先前他只當黑衣人是嵩山派內斗之徒或丁勉的仇家,如今大白——原來這位偽君子終究難逃宿命。
丁勉臨死前仍要報復岳不群,嵩山派與華山派素有積怨,二人更是仇深似海。岳不群啊岳不群,枉你偽裝君子多年,最后竟栽在丁勉手里。
這可怨不得我,誰叫你不自量力來送死!秦霄冷笑道。霄哥哥,此人當真是華山掌門岳不群?黃蓉驚詫地問。十之是他。秦霄頷首。華山派不是名門正宗么?那個號稱君子劍的岳不群,怎會覬覦林家劍譜?黃蓉疑惑不解。名門正宗就必定光明磊落?五大門派的所作所為,你不是親眼所見?這岳不群表面儒雅,實則陰險毒辣。
早在林家滅門前,他就對辟邪劍譜虎視眈眈了。
黃蓉恍然:原來如此!這偽君子連真小人都不如。
江湖中人不可輕信虛名。
有些人道貌岸然,心腸卻比蛇蝎更毒。
快趕路吧。秦霄提醒道。霄哥哥說得是。黃蓉乖巧應道。
另一邊,一隊人馬正向福州疾行。
為首的寧中則帶著女兒岳靈珊及華山匆匆趕路。娘,還要多久才到福州?爹爹為何非要我們來?岳靈珊抱怨連連。別胡鬧,你爹自有安排。
看師兄弟們多安靜,就你最話多。
到了就能休息了。寧中則柔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