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打量著遠處的燈火:看來只能去鎮上打聽了。
少林折損這么多高手,連剛破境的天人都隕落了,還不夠解你心頭恨?女子挑眉問道。這才到哪兒?秦霄指尖輕叩劍鞘,從武當山到今日截殺,哪次不是他們挑釁在先?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被剁爪子的準備。
女子忽然輕笑:張真人慈悲為懷,怎會教出你這般殺性重的徒弟?
秦霄眼中寒芒微閃,師父當年甲子蕩魔時,江湖上的血都能匯成河。
如今武當立派需顧忌名聲,倒讓世人忘了真武劍曾染過多少熱血。
可張真人如今......
如今怎樣?秦霄冷笑打斷,就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改日阿貓阿狗都敢來山門前撒野!
女子衣袖一甩:隨你怎么說。
本宮只是好奇,武當出了個異類掌門。
劍穗在夜風里揚起,秦霄望向少林寺方向:異類?當年師父殺得,如今我為何殺不得?
她只是單純的感到好奇。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有什么可比的?說不定我和師父就是同一類人。”
秦霄笑著說。不可能!張真人仙風道骨,怎么可能是你這樣的人?”
宮裝女子立刻反駁。
秦霄沉默了。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甲子蕩魔。
師父退出江湖太久,年輕一代已經忘記他當年的威名。
這女子不過二十多歲,怎會知道幾十年前的事?
與師父同輩的人更不愿提起那段被壓制的歲月,那是他們永遠的恥辱。好,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
秦霄轉而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我才是同類人。
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出手狠辣,甚至比我更甚。
我說的對嗎,邀月宮主?”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宮裝女子——邀月震驚地問。這還不簡單?自稱的,大明武林除了移花宮主還有誰?憐月不就是憐星邀月嗎?取假名也不動腦子,生怕別人認不出來?”
邀月既尷尬又不解:“那你為何認定我是邀月不是憐星?”
秦霄暗自嘆氣,這問題未免太蠢。
但他只說:“之前只是猜測,現在確認了。”
總不能說因為憐星手腳殘疾所以能區分吧?
“既然知道我是移花宮主,你不怕?”
邀月冷冷地問。怕?”
本公子憑什么要畏懼?
你邀月宮主雖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可也不過爾爾。
況且,你邀月宮主也非濫殺無辜之輩,是也不是?
再說,你能勝得過本公子嗎?秦霄輕笑道。
邀月雖冷酷無情,染血無數,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但在秦霄眼中她并非嗜殺之人,或許她自有其處事準則。
移花宮以誅盡天下負心漢為宗旨,除此之外,從不涉足武林紛爭。
雖說這宗旨略顯偏激,但某種程度上也算替天行道。
負心漢雖罪不至死,可此乃古代,女子若遭拋棄,性命堪憂。
因此移花宮也可謂是為天下女子伸張正義。
但在薄情郎眼中,邀月這位移花宮主便成了殺戮成性、狠毒無情的代名詞。
細究原著,邀月實乃可憐之人。
世人皆道她心狠手辣,又有誰能真正讀懂她?
她曾救下江楓,心生好感,卻被其與侍女私奔背叛,此乃她性情大變之始。
或許有人指責邀月過于霸道,既知江楓無意,何必強求?
殊不知花月奴身為移花宮門下,更是邀月貼身侍女。
古時侍女如同私有之物,外人不得干預。
試問哪個門派能容忍叛逃?
而江楓所為更令人不齒——不念救命之恩,反倒拐走人家侍女。
若真有骨氣,何不以命相抵?
正如你救下一人,傾心相待,對方卻盜盡你家財,此等行徑豈能容忍?
故而江楓忘恩負義之名,名副其實。
正是這般遭遇,將邀月推向了不歸路。
聽罷此,邀月竟一時怔住。
是啊,他何須懼怕自己?自己又豈是他對手?
莫說如今功力大損,即便全盛時期怕也難接他一招。
更令她詫異的是,這是頭一回有人稱她非濫殺之人。
多年來江湖皆視她為魔頭,唯秦霄見解獨異。
這不禁令她對秦霄生出濃厚興趣:此人究竟何等人物,為何與尋常男子截然不同?
正沉思間,旁側黃蓉滿臉困惑問道:憐月姐姐,原來邀月才是你真名!
邀月姐姐,霄哥哥說你是移花宮主,這移花宮在何處?我怎從未聽聞?
還有,邀月姐姐在江湖上很出名么?
黃蓉雖來大明多時,卻未曾聽說移花宮之名,更不識邀月為何人。
她剛到大明皇朝不久就遇見了秦霄,此后一直留在武當山,對江湖中的門派不太熟-->>悉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