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櫬只得應允。

待軒轅家安定后，她自會前往雪月城。

“青鋒姐姐，我們走啦！”

車簾垂落，馬車漸行漸遠。

軒轅青鋒強忍的淚珠終于滾落。

“為何不隨夜先生同去？”

“家中事務為父亦可應對。”

軒轅敬城溫聲相問。

“蓉兒妹妹與寒衣姐姐皆非常人……我只愿能助夫君一二，哪怕微薄之力。”

軒轅青鋒目光堅毅。

“好！”

“那我們便盡快整頓家業——”

“這軒轅家，將來盡作你的嫁妝！”

軒轅敬城撫掌笑道。

……

車廂內。

“夜哥哥，青鋒姐姐為何不與我們一道？”

黃蓉歪著頭，滿面不解。

“她與父親方才和好，總該多聚些時日。”

夜櫬輕撫她的發絲，含笑回答。

他明白軒轅青鋒需要這段時間，彌補曾經缺失的親情。

“原來如此……”

“不知我爹爹可到雪月城了？”

提及父親，黃蓉也想起黃藥師。

前次分別時，她曾托洪七公傳信，請父親移居雪月城。

“定然到了。”

“此時怕正與司空伯父對弈呢。”

司空千落笑語嫣然。

“夜哥哥，我們何時回雪月城？我還沒見過那兒呢。”

黃蓉挽著夜櫬的手臂輕晃。

“離開武帝城便回去。”

夜櫬望向窗外，目光悠遠。

他亦開始懷念那座小城，那間醫館。

不知花家將其修繕成何等模樣？

正思忖間，馬車忽止。

“青鳥姐姐，莫非又有山賊擋路？”

馬車停下，黃蓉興奮地掀開前簾。司空千落也一臉期待地握緊了驚夜槍。上回遭遇山賊，她們還沒出手，就被軒轅青鋒殺得一個不剩，因此這一路她們都盼著能再遇山賊。但掀簾一看，并沒見到山賊，卻有一位穿著粗布衣衫、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

察覺到對方身上氣勢不凡，李寒衣神色凝重，手已按在天琊劍柄上。

就在此時，那中年男子突然朝著馬車雙膝跪地，拱手行禮：

“西楚罪臣曹長卿，參見公主殿下！”

“未能及早得知公主消息，是臣之過，請公主責罰！”

“你……是棋詔叔叔？”

姜妮望著對方，有些不敢確認。

她雖未見過曹長卿本人，卻聽過他的名號——多年來穩居武評前三的頂尖強者。她怎么也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官子無敵曹長卿，竟是當年在宮中陪父皇下棋的那位棋詔叔叔。

“正是罪臣！”

“公主尚在人世，實乃天佑大楚！”

曹長卿激動地說道。

“棋詔叔叔，快請起。”

“楚國已亡，早就沒有什么公主了。”

姜妮下車將他扶起。

“不！”

“楚國雖滅，楚人仍在！”

“我等都在等待公主歸來！”

曹長卿鄭重說道。

“殿下！”

“殿下貴為千金之軀，此人卻將您視為侍女，此乃大不敬之罪，臣這就替殿下取他性命！”

曹長卿望向車中的夜櫬，語氣驟冷。

“不準！”

“我不許你傷他！”

姜妮聞立即張開雙臂，擋在馬車前。

“是！”

“臣遵命。”

“可是以公主的身份，怎能做他人侍女……”

“我是自愿的，不用你管！”

姜妮悄悄回頭看了夜櫬一眼，語氣堅定。

“公主殿下！”

“臣此來，正是為了迎您歸楚。”

“如今眾多大楚遺民已聚集在離陽蜀地，眾人期盼已久，只待公主歸來，復國有望！”

聽姜妮如此回答，曹長卿轉而說道。

“我……”

姜妮一時怔住，不知如何回應。

“遵從你內心的選擇。”

“若你不想走，沒人能帶走你。”

夜櫬從車上下來，走到姜妮身旁，輕撫她的頭頂，淡然開口。

曹長卿感受到夜櫬釋放出的氣勢，臉色頓變，凝重地看向他：

“閣下究竟是誰？”

“挾持我楚國公主，是何居心？”

此刻他才驚覺，眼前這年輕人竟是實力更在他之上的強者！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妮如今是我的人。”

夜櫬神色平靜，緩緩說道。

“我不想離開公子！”

“但楚國的那些百姓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