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顯得徒勞。

很快，此方天妖世界的殘余天道意志，便被他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煉化、吸收。

天空中的烏云散去，雷霆息止，那股彌漫世界的暴戾妖道意志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絕對、帶著蘇燦印記的新天道氣息開始緩緩彌漫，雖然微弱，卻已扎根。

做完這一切之后，天道蘇燦身形一閃，來到了被困在法則牢籠中的諸葛尚面前。

他平靜地看著諸葛尚，那雙不含任何人類情感的眸子，如同最高精度的掃描儀，分析著對方的一切。

隨后，他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調開口問道：“依據邏輯分析，你剛才的行為，并非攻擊我的要害，而是觸發了特定機制。你做了什么？”

諸葛尚對于自己被困似乎毫不在意，平靜地解釋道：“那是我從陳夢憐那買來的沉眠符篆，它無法對你造成實質性傷害，其唯一作用，就是繞過你的主動防御，強制讓你的正常意志陷入深度沉眠，從而為一直被壓制的天道意志創造接管這具身體的窗口期。”

“為什么要這么做？”

天道蘇燦繼續追問，他的思維里沒有背叛的概念，只有因果和目的論。

“因為如果你的正常意志一直主導，無法發揮你的最大力量，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吞噬足夠多的天道來對抗眾生愿。”

諸葛尚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中，面對眾生愿，我們會被立刻殺死。這是未來鏡多次推演后概率最高的結果。我不想死，所以，只能讓你，更高效、更強大、不受情感拖累的‘天道’意志，來掌控這具身體，這是唯一能提高生存概率的方案。”

然而，天道蘇燦聽完解釋后，那雙絕對理智的眸子依舊死死地盯著他，仿佛在評估一個高風險變量。

隨后，他緩緩抬起一根手指，指尖凝聚著一點足以湮滅星河的毀滅性能量，精準地對準了諸葛尚的眉心。

“你的行為模式存在不可預測性，且掌握著關鍵情報與后手。你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天道蘇燦冷靜地陳述著他的判斷：“基于風險控制與利益最大化原則，我覺得，現在殺了你，最符合我的生存與發展利益。”

諸葛尚動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閃爍，他平靜地迎著那根死亡手指，仿佛吃定了天道蘇燦不會動手殺他。

“你計算錯誤，殺了我，你確實能清除一個不穩定因素。但同樣，你也會失去唯一一個能夠理解你目前狀態、并可能找到解決方案的‘協作者’，大學方面你沒有人脈，只有我能幫你獲取足夠多的情報，你才能繼續壯大下去，沒有我的布局，在高考的復雜環境下，面對眾生愿和未知規則，你獨自存活并達成目標的概率將急劇下降。”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有我活著，并繼續為你提供策略支持，你才有可能在那場終極考核中活下去。殺了我，你同樣會死。”

果然，天道蘇燦的運算核心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那絕對理性的思維在飛速權衡利弊，諸葛尚的話符合邏輯，殺了他固然干凈，但確實會失去一個極其重要的“外置思考單元”和情報源，在應對復雜局面時，尤其是面對神秘的“校長”和恐怖的“眾生愿”時，這無疑是自斷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