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鏡在未來破碎了，所以他們也看不到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最終的勝負，蘇燦是殺死了眾生愿，還是被眾生愿所殺，亦或是同歸于盡？

一切都成了未知的謎團，如同被斬斷的繩索，盡頭沒入濃霧。

唯一確定的，是那條路上鋪滿了同伴的尸骨，而行走其上的，只是一個名為蘇燦的“怪物”。

“我們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

蘇燦眉頭緊皺，忍不住開口問道，未來鏡展示的結局過于慘烈，那“天道蘇燦”讓他感到陌生甚至恐懼。

諸葛尚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控制臺，大腦飛速運轉，解析著那有限的信息。

他思索片刻，隨后說道：“第一次，你只融合了混沌天道，徹底迷失，留在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它的一部分。這一次，你不僅融合了混沌天道，還主動吞噬了鴻鈞老祖所代表的人族天道，正是此舉讓你擁有了‘離開’的資本和意愿，這其中的關鍵差異，或許就在于‘平衡’。”

他看向蘇燦，語氣愈發肯定：“混沌天道代表的是無序、混亂、蒙昧的原始力量，吞噬一切，同化一切。而人族天道，雖源于混沌，卻經由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三皇治世等一系列‘秩序’行為塑造，代表著文明、規則與情感意志的凝聚。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族天道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中和了一部分混沌天道的純粹同化性？如果是這樣的話……”

諸葛尚停頓了一下，擲地有聲地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我們能不能主動創造條件，想辦法讓這兩個世界天道的力量，在你融合的過程中，趨近于一種動態的平衡狀態？讓秩序的錨點足夠堅固，又能駕馭混沌的偉力。到那個時候，你或許就能在保留絕大部分自我的前提下，真正掌控這股足以對抗眾生愿的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所掌控。”

“平衡……”

蘇燦喃喃自語，眼中重新亮起光芒。

這無疑是一條此前未曾設想的險路，但比起徹底淪為無情天道，這至少保留了一線希望。

“也只能這樣先試試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紛亂思緒，有些無奈，卻又帶著決然說道。

無論如何，他必須獲得力量。

……

混沌邊緣，那巨大的“氣泡”世界之外。

鴻鈞依舊懸立在這方混沌大陸之上，衣袂在無序的能量流中紋絲不動，仿佛已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靜靜等待著蘇燦的決斷。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一直閉目凝神，在與遙遠分身完全同步信息的蘇燦，忽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鴻鈞見此情景，不由得嘆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復雜：“道友，你不該覆滅佛門的，此舉，已在此界因果中掀起巨大波瀾，恐生變數。”

他是人族天道化身，西方教二位圣人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蘇燦此舉則是完全打亂了他的布置，牽一發而動全身，有很多事情一旦被攪亂，便會橫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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