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諸葛尚的手指都在顫抖,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絕望的掙扎。
諸葛尚聞,嘴角竟勾起一絲極其細微、近乎憐憫的弧度,仿佛聽到了一個孩童天真的囈語。
他微微搖頭,目光重新回到暴怒的敖廣身上,語氣平淡得令人心寒:“龍王,你……打算殺了我嗎?”
那平靜的詢問,在敖廣聽來,卻充滿了最深刻的嘲諷和最直白的威脅。
敖廣龐大的龍首死死盯著諸葛尚,龍睛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在最深處保持著一絲理智。
殺了他?這個念頭無比誘人!
但……真的能殺嗎?一個氣息深不可測、敢孤身闖入龍族禁地、甚至點破他們最大秘密的存在……他真的毫無準備?
殺了他,就能確保秘密不泄露?
還是說,殺了他,反而會立刻觸發某種未知的、更致命的連鎖反應?
他龍族萬載傳承,賭不起!
巨大的龍爪緊緊扣住身下滾燙的石柱,指甲在堅硬的巖石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音,顯示出他內心極致的掙扎。
半晌,那狂暴的龍威如同被強行按捺下去的潮水,緩緩收斂,但龍睛中的冰冷和戒備卻達到了。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沉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衡量風險與代價的答案。
諸葛尚敏銳地捕捉到了敖廣那強行壓制的殺意和那一絲動搖。
他見對方暫時打消了立刻動手的念頭,才不疾不徐地開口,聲音恢復了那份掌控全局的沉穩:“我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的。”
“交易?什么交易!”
敖廣的聲音充滿了不信任。
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但他知道,自己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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