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或者說,并不在乎我們1806班會在這個計劃中扮演什么角色,會因此遭受多大的損失,在她那個層面看來,我們只是她龐大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棋子被犧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諸葛尚的眼神變得深邃:“所以,我們不僅要道歉,還要‘誠懇’地道歉,給她再分潤一部分利益出去,要讓她明白,我們并不知道她的計劃,也無意與其作對,我們的姿態要低,態度要誠懇,讓她感覺我們很……‘懂事’。”
蘇燦聽著諸葛尚的分析,胸口劇烈起伏,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他明白諸葛尚是對的,理智告訴他這是唯一的出路。
但那種被強者隨意擺布、最后還要卑躬屈膝去道歉的屈辱感,不斷侵蝕著他的自尊。
人越老,越難放下尊嚴,哪怕是蘇燦活了數千年,又何曾如此屈辱過。
他臉色變幻,最終化為一抹深深的無力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重新癱倒在椅子上,聲音沙啞:“媽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滋味,真他娘的憋屈!”
諸葛尚無奈地搖搖頭,他理解蘇燦的憤怒,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他拍了拍蘇燦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拿出一個造型奇特、銘刻著復雜星紋的通訊器,這是陳夢憐當初為了方便“大宗交易”而留給他們的專屬聯絡器,直接連接她的私人頻道。
深吸一口氣,諸葛尚按下了通訊按鈕。
“嘟……嘟……”
通訊請求剛發出不到一秒,就被對方粗暴地掛斷。
諸葛尚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再次按下按鈕。
“嘟……”
再次被秒掛!
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每一次都是剛接通就被毫不留情地掐斷,通訊器冰冷的反饋音,如同陳夢憐無聲的怒火,狠狠抽打在兩人臉上。
諸葛尚面無表情,手指卻異常穩定,繼續第十一次、第十二次……直到第十五次按下按鈕。
這一次,通訊器在響了漫長到令人窒息的十幾秒后,終于被接通了。
“喂?誰啊?”
一個極其不耐煩的女聲傳了出來,正是陳夢憐的聲音。
那語氣,仿佛在打發一個不知死活的推銷員一般。
諸葛尚立刻調整好語氣,聲音恭敬中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陳學姐,是我,諸葛尚,很抱歉打擾您休息,我們這邊有一些關于火種源的交易,數額不小,可能需要借助您的渠道才能進行銷售,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交易?”
陳夢憐的聲音瞬間拔高:“呵!你們不是挺能耐的嗎?不是能自己找到買家嗎?還找老娘干嘛?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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