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章九四緣來如此血丹仇
弒君?
南奕沉住心思,暗自思索。
即使六日內不能弒君,便該輪到他遭百官追緝,南奕也并未武斷地立馬決定弒君與否。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得沉住氣,不能冒失做決定。
反正,他受「均仙索」代價影響,得到八月十八號,也就是原身生日那天下午,才能恢復蛻凡小成修為。
在此之前,宜靜不宜動,自然也不必急著考慮弒君之事。
南奕更在意離皇與畫詭閣之間發生的事。
既然離皇在太和殿上公然說了他以傳送之術離開京城的事,便說明離皇眼下,其實已可與畫詭閣視作一伙,被他以分身裘長生給晃點了過去。
南奕如此認定。
雖然南奕完全沒想到真實情況是離皇掌控了畫詭閣,只以為是畫詭閣蠱惑了離皇,但兩方歸于一伙,卻是可以確定之事。
在離皇一系列出乎常理的旨意下,其他人略失分寸,只想著找到合適的人選弒君,并不在意離皇究竟是以怎樣的魔修手段入道。
但南奕因為「均仙索」代價,不得不冷眼坐觀,并沒有被離皇的快節奏操作,給催得沉不住氣。
他仍舊在意起了離皇憑何入道的手段上。
南奕前世,就有點屬于偏愛尋根究底的八卦黨。
這一世,繼承了原身的「洞真」天賦,南奕更是在好奇心方面,有點小強迫癥。
如果是涉及玄階及以上的隱秘禁忌,南奕尚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但如果不涉及玄階,僅僅只是黃階層次內的事情,南奕覺得,自己可以刨根問底一番。
他取出了「人紙」,解開封印。
之前,南奕主要想著,畫詭閣應該是沖著離皇算計謀劃,與他沒多大關系,便一直沒有想過動用「人紙」直接打探情報。
畢竟「人紙」提供的情報,有虛有實。他若是啥都不知道,就算問了「人紙」,也比兩眼摸瞎好不到哪去。
不過現在,離皇給他定了莫須有之罪,又是打探已經發生的事,好判斷真假,南奕便起了心思,取出「人紙。」
“當今離皇突然入道,又接連頒下不合常理的旨意,定有蹊蹺。煩請施展神通,告知一下離皇身上都發生了什么事。”
南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現在暫時跌至養氣大成修為,如果直接去問畫詭閣幾位蛻凡圓滿修士干了啥,沒法直接付“紙”給「人紙」。
但離皇暫只養氣小成修為,尚在他之下。
如果只問離皇身上發生了哪些事,卻可有足夠的情報款支付。
「人紙」安靜了好一會,才懶洋洋地顯露字跡:
你就只問離皇,一點不問畫詭閣其他人的情況?
南奕點頭:“我這會只有養氣大成修為,只能提供黃階中品的人皮購買情報。如果問詢畫詭閣其他修士的情報,你能降價,我便問。”
「人紙」沒有再說什么,仿佛知道南奕慣會白嫖,便懶得多。
它只不帶感情地寫道:四十九張紙,黃階中品,謝絕賒欠。
看到「人紙」開口報出的人皮紙數量,南奕下意識地微微蹙眉。
不過他并沒有表示異議。
離皇畢竟是離皇。雖說入道不久,修為暫只養氣小成,階秩不高,但身份卻著實不低,非比尋常修士。
「人紙」推算離皇經歷,確實會比推算尋常養氣修士困難許多倍。
念罷,南奕屏住呼吸,振動法力,主動剝下自身皮膚。
待撕下第一張人皮,南奕催動「全愈」,于恢復如初后再次撕下。如此反復,攢夠四十九張人皮后,南奕將其湊到了「人紙」跟前。
「人紙」像是生無可戀,興致不高,只溫吞吞地吸收掉這些人皮,然后在自身紙面上顯露字跡:
血丹入道登仙路,天啟離皇脫俗襟。
訛語浮夸長生氣,虛暗究帝王心。
前觀吏卒罪南奕,后起刀兵欲北侵。
百姓何辜離亂世,群臣無用苦良箴。
南奕微感訝異。
他沒想到「人紙」因為懶得和他多,竟干脆將原本該洋洋灑灑一大堆的文字,濃縮成了一首詩。
對南奕而,詩詞太過濃縮,會隱藏不少信息量,不利于他解析。
顯然,這是「人紙」對南奕仗著「全愈」天賦自產人皮紙白嫖行為的無聲抗議。
不過南奕并沒將「人紙」的無聲抗議放在心上。
他其實并不是為了白嫖,才堅持自產人皮紙。
更多還是不想被「人紙」蠱惑著殘害其他修士。或許一開始,他可以有意識地選擇有惡行的散修或妖魔下手。
但姑且不說散修惡行輪不到他來執法,有些底線,一旦打破,就會不斷被打破。
所以如非萬不得已,南奕都堅持只用自個新鮮出爐的人皮來滿足「人紙」施展神通之需。
哪怕「人紙」改用寫詩的方式隱藏信息,南奕也無所謂。
反正,「人紙」所,本就不可全信,需要他仔細斟酌虛實。
寫成詩詞,固然會隱藏部分信息。可某些關鍵信息,卻是再明顯不過,反而更加容易注意到。
比如,血丹。
南奕看向“血丹”二字,總覺得有點耳熟,似是曾有耳聞。
他確信自己沒有接觸過所謂血丹。
如果正面接觸過,以他成為修士后的記憶力,絕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