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辦法搞來足夠稅銀的勢力,唯有浙黨。
東南富庶,蘇湖熟天下足,乃是朝廷財稅根本重地。
嚴春芳笑道:“但朝廷若無東南本地官員,誰來都收不上那么多稅銀。哼,除了剛死的林如海。”
“林如海出身東南,卻出賣家鄉父老,搜刮民脂民膏,以媚上邀寵,清流敗類爾。”
齊衡面色冷漠:“臨死前還派人抄了鹽商徐家。”
嚴春芳幸災樂禍:“不過,只抄到百萬兩銀子,徐家累世鹽商,積累百年,理應遠超過此數。大部分銀子要么被林如海吞沒,要么徐家狡兔三窟私藏起來。”
“朝廷用度一日匱乏,老師這元輔之位,便穩如泰山。天下唯老師一人,能為太平宰相,解陛下燃眉之急、社稷倒懸之危。”
齊衡雖然性格嚴謹,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也搖頭苦笑。
他能上臺,因其浙黨領袖地位,崇平需要借重江浙財富,彌補國庫虧空而已。
齊衡也是養寇為重,大搞平衡之術。一方面縫縫補補,籌劃財政,讓朝廷得以維持,另一方面又不能讓財政過份寬裕,免得在刻薄崇平帝前落得鳥盡弓藏。
“甄家,要完了。”
想起崇平對甄家“還不上就抄家”的刻薄寡恩,齊衡感慨一聲。
“金陵甄家?那是四王八公、武勛派的。”
嚴春芳低聲道:“武勛倒臺,對我清流難道不是好事一樁?”
齊衡點點頭。
他的勢力根基在江南。甄家倒臺,能騰出不少位置,方便他安插人手。
崇化宮東暖閣。
蕭皇后蓮步款款,一臉心疼道:“陛下這么晚了還在處理朝政?”
崇平看到皇后,冷峻面容綻放一絲笑容:“梓潼來了?還沒睡啊?”
“陛下宵衣旰食,本宮怎么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