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標——林如海的書房。
書房外,府衛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守更森嚴。
如果不是甄鈺深知內情,又有合理身份掩護,又有強悍身手,早被識破。
林如海書房掛著牌匾茹古涵今,一看就是書香門第讀書人,不愧是前科探花郎。
甄鈺湊到窗下,便隱隱看到里面人影幢幢,聽到激烈爭吵聲。
林如海正在與揚州知府田啟圣議事。
田啟圣問道:“林大人,聽說貴夫人死而復生,乃是被人謀害中毒?本府帶人前來查案。到底怎么回事?”
林如海一拍案牘,怒道:“事情是明擺的!我奉旨推行朝廷新政,損害八大鹽商利益,彼等懷恨在心,對我不好下手,便打我夫人主意。投毒在前、刺殺在后,險些害死我夫人!所謂禍不及妻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啟圣勸道:“只是猜測,并無證據,林大人請慎。”
林如海冷笑道:“證據?田知府,我方才以巡鹽御史身份,動用欽差關防,調有司去抄了徐應龍的家!”
“啊?”
田知府聞大驚,顫聲道:“徐應龍?那可是揚州八大鹽商之首,平素最是樂善好施,修橋鋪路,襄助學子,恤老憫幼,乃我揚州府第一大善人。他犯了何罪?林御史要抄他家?”
林如海冷冷道:“你沒聽到?徐應龍與我夫人被刺殺一案牽扯極深!刺殺朝廷命官命婦,乃是謀逆大罪,罪無可赦!”
田知府眉頭緊皺:“林夫人中毒一案,本府命人嚴查,必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夫人一個公道。但一地刑名按劾之事歸臬司衙門執掌。就算要查夫人中毒案,也該由揚州按察使來查。林大人是巡鹽御史,只能辦鹽務,不好越俎代庖啊。”
辦案查案是地方按察使權力。
顯然,田知府林如海對直接查辦案件不以為然,對查抄徐家更堅決反對。
林如海冷笑道:“自從本官到任,便發現揚州府與鹽商沆瀣一氣、蛇鼠一窩。如今本官夫人險些被害,本官出離憤怒,哪里顧得上許多?再說,我已掌握確鑿證據,證明徐家確實參與了我夫人被害之事,其罪難逃!”
田知府豁然站起:“什么證據?若無確實證據,確實難以服眾!”
林如海冷笑道:“我派去抄家的人回報,方才在徐家中私藏貨物中,查抄到海外奇毒曼陀羅!”
“什么?徐家有此奇毒?”
田知府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