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不只是想贏我。
他是想殺我。
而且他有能力調動掌握凌霄劍宗秘技的人,甚至能把這些人偽裝成魔修,嫁禍于敵。
這意味著什么?
要么他背后有人支持,能接觸到不該外流的武學;要么他自己就已經脫離了宗門控制,另有所圖。
我想到南宮璃曾說過一句話:“有些人表面站在光明里,其實早就把影子賣給了黑暗。”
現在想來,這話或許另有深意。
我不能再按原計劃慢慢趕路。
必須加快速度。
月華露草三日內可采,時間本就不多。如今又有殺手盯上我,說明林淵已經察覺我的動向。他若真與魔道有關,很可能已經在南域設下埋伏。
但我不能退。
退了,就是認輸。不僅是輸給林淵,也是輸給這個想要抹殺我的規則。
我站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重新背上布包。天快黑了,前方還有很長一段路。黑松林深處據說有野獸出沒,夜晚不宜通行。但我不能等。
我取出最后一塊干糧,咬了一口,咽下去。然后邁步走進林中。
樹影越來越密,光線越來越暗。腳下的路開始變得泥濘,偶爾還能踩到腐爛的樹葉。我放慢腳步,每一步都小心試探。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條小溪。水流不急,清澈見底。我蹲下身,用手捧水洗了把臉。冷水讓精神一振。
就在這時,我眼角余光掃到溪底有什么東西一閃。
我伸手撈起。
是一枚銅牌,邊緣磨損嚴重,上面刻著半個徽記——像是某種組織的標記,但被人為刮花了。
我翻過來一看,背面有一串數字:七九二。
這不是普通的身份牌。
我見過類似的編號,在宗門檔案室的外務記錄里。那是執行秘密任務的弟子才會佩戴的聯絡牌,只有長老級以上才能簽發。
而這個編號……
我記得很清楚。
三個月前,有三名弟子被派往南域調查丹香閣異常交易,代號正是“七九”。
他們后來上報說任務失敗,全員折返。
可這枚牌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握緊銅牌,指節有些發僵。
如果這真是那三人的遺物,那他們根本沒回來。
或者,有人不想讓他們回來。
我抬頭看向南方。
夜風穿過樹林,發出沙沙聲。遠處似乎有鳥驚飛,撲棱棱地掠過樹冠。
我站起身,把銅牌塞進懷里。
不能再耽擱了。
我必須盡快趕到丹香閣,拿到月華露草。不僅要提升實力,更要查清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
我沿著溪流繼續前行,腳步比之前更快。
林間霧氣漸起,地面濕滑。我踩在一塊長滿苔蘚的石頭上,腳下一滑,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痛傳來,但我沒停,撐著地面就要起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懷里的玉佩震動了一下。
不是發熱。
是跳動。
像心跳一樣。
我停下動作,手伸進懷里握住它。
它還在跳。
一下,又一下。
和我的心跳不一樣頻率。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通過它傳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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