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能遇到魔修,也可能被林淵派人攔截。但他不會明著動手。他是首席候選人,要面子,也要規矩。他只會設局,讓我“自己犯錯”。比如散布我已逃離的消息,讓宗門以為我棄權。只要我能趕在決戰前回來,當眾出現,他的計謀就落空。
關鍵在于速度和隱蔽。
我不能再帶多余的東西。布包里的干糧減半,火石留一塊,符紙挑最強的兩張帶上。赤晶碎末有用,能臨時增強爆裂符威力,不能丟。其他雜物全部留下。
我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它還在發熱,那道裂紋沒有擴散,但也沒好轉。系統界面安靜浮在識海里,血字任務依舊懸著。我沒有查看,只是輕輕按了一下玉佩的位置。它貼著皮膚,像一塊燒熱的石頭。
我知道這一趟不會輕松。
但我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我轉身離開廊柱,沿著臺階往下走。腳步比來時更穩。廣場上的議論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各殿弟子集結的號令聲。東側傳來鐘響,是早課開始的時間。
我穿過一條窄道,來到山門前的小坡。這里視野開闊,能看到整個宗門的布局。主峰在后,演武場居中,資源殿靠西,而東側偏門正是通往外界的出口之一。此刻已有不少弟子進出,有的是外出采藥,有的是執行任務。
我就在這里等。
等到人最多的時候,跟著一批外出弟子一起走。不引人注目,也不拖延時間。
我靠在墻邊,雙手抱臂,閉眼養神。耳邊傳來腳步聲、說話聲、兵器碰撞聲。有人經過時看了我一眼,很快移開目光。沒有人上來搭話,也沒有人靠近。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無非是猜我會不會應戰,會不會認輸,會不會突然消失。
我不在乎他們怎么想。
我在乎的是南域有沒有風沙阻路,丹香閣是否真的開放外客采藥,月華露草是不是已經被別人搶先摘走。
這些才是問題。
其他的,都是噪音。
太陽升高了一些,空氣變得干燥。我睜開眼,看到一隊穿著灰袍的弟子從西側走來,胸前別著任務牌,顯然是要去外面辦事。他們人數不少,大概有十幾人,守門弟子查驗后便放行了。
這是個機會。
我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衣領,把布包調整到合適的位置。然后邁步朝山門走去。
離大門還有十步時,身后又傳來議論。
“你看那是誰?”
“蕭燼?他要出去?”
“這時候還往外跑,該不會真是怕了吧?”
“哼,要是我挑戰他,他早就跪了。”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
腳步繼續向前。
山門就在眼前。
守衛抬頭看了我一眼,伸手示意出示令牌。我從懷里取出身份玉牌遞過去。他檢查了一下,點頭放行。
我跨過門檻。
外面的風吹在臉上,帶著山野的氣息。
我走出宗門,踏上主道。
陽光落在肩上,很重,也很暖。
我朝著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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